斗一贯钱、五贯钱,都不愁卖,愁的是产量。可如果我们把盐池和盐井都掌控在手里,一定有人到皇室那里以某种罪名状告我们。
哪怕我们不控制盐池和盐井,只从别人手里买进粗盐,一些人也要想办法参与进来。
现在咱们根本不愁没钱花,也不愁后人没钱用,何必便宜外人呢?小弟想要做雪精盐的生意,就直接把提炼提纯的技术散播出去,然后咱们再以最低的价格贩卖。
到那时,就算大家都在卖雪精盐,有咱们这个最低的价格在,别人也甭想能从中赚取多少的。
盐、粮、布和油等,是百姓过日子最基本的需求。这些价格一直保持低价,百姓的日子再艰难,也不会造反。”
杜伏威默默的点头,“行了,我知道怎么和你嫂子说了。”
躲了一次已经给韦杜氏一个信号了,若是再躲一次,就是他懦弱了,就是他轻视韦杜氏了。所以,放学后,殷清风大大方方的和妹子们一起回家。
一进门儿,就见妮子和她的家人热闹的聊着天儿。
妮子为了安抚住韦杜氏,兑现了昨天的诺言,请假一天陪着韦杜氏她们逛了一天的街。
看韦杜氏等人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们收获不错。
韦杜氏和她的儿媳们见殷清风进来,慌张的起身见礼。这次长安之行,她们对殷清风的财力有了更深的了解。
殷清风简单的回应了几句,无视某些人火热的眼神,直接说道:“若不是夫人前来,清风也要拜访夫人的。”
他转头对妮子说道:“妮子你带她们去休息,我和夫人有些事情要商议。”
妮子带人出去了,殷清风伸手虚引,“夫人请坐。”
昨天的经历就给了韦杜氏很大的震惊,而今日的东西市之行则让她感到震撼。震感之余,她对殷清风也有了更多的期盼。
但眼下殷清风的举动,让她感觉很不妙。
昨夜殷清风彻夜未归,她多少领悟出其中的含义。可她一直不信殷清风对女色会无动于衷。
她献给殷清风的,不是歌舞姬,也不是小妾,而是出身各大家族的嫡女、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以及,她们的嫡女。
小家族或许会献上正妻巴结权贵,因为那些正妻最多就是某些家族的庶女罢了,更多的是出身庶族的嫡女。
可韦氏的正妻,哪一个不是出身名门的?杜氏、杨氏、王氏、郑氏、崔氏...别人娶都娶不到,献给他白白玩弄,他为什么不愿意?
他能给一个妾室每年十几贯的日用,还会把钱财放在眼中?就今日,尼儿带着她们到东西市走了一圈,她们得到的那些衣裙和首饰加一起就不止二十万贯。
以他的财力,就舍不得用同样或更少的钱财玩弄名门之女之媳?说不通啊~~~
可她现在的感觉,以前她对男人的认知,在殷清风身上好像完全无用。
“妮子上次回来后,就一直和清风说起她兄弟的事情。”
刚才还惴惴不安的韦杜氏心中一喜,原来女儿早就吹枕边风了。
“妮子的父辈都不在世了,你们这一支总得有人来支撑才行。”
韦杜氏赶紧表态,“殷侯说的是,老身为儿孙的前程也是日夜忧心不已。”
“妮子的长兄叫韦思言吧,不知他的年岁是...”
殷清风以前也不关心这些,妮子也没在他面前提及家人,为了打发走韦杜氏,他势必要问清楚才能做安排。
“老身的长子今年二十五、次子思齐二十二、幼子思仁十六、庶长子思慎二十。”
“思仁还小,明年可以安排他进军事学院的少年营。
这少年营要到十八岁才可结束学业。等思仁结业后,是继续在学院读书以后进入军伍,还是去国子监以后入仕为文官,就由他自己决定。
思言是嫡长子,按理说继承父祖的遗志进入军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的年龄已经超过了军事学院对学生的要求。
若他执意要进入军伍,可先在学院里做一个负责杂事的主簿,然后慢慢找机会升迁;或者直接入伍,再凭军功再到学院学习。
如果不入军伍而想当文官,那把他送到清风这里来,教导半年再安排他入仕。
夫人的四个子嗣已经有两个要出仕的,剩下的思齐和思慎,最少有一人要经营商贾为你们这一支族人谋取钱财。夫人决定一下吧。”
韦杜氏越听越欢喜,自己忧心的事情转瞬间就得到比她想象还要好的结果,女儿真是跟对人了!
“就由庶子思慎去做吧。”
她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反正是庶子嘛,总不能让她亲生儿子去从事低贱的商贾吧。
“清风有一言在先,从事商贾是要看头脑是否灵活。若思慎就是个读书人的性子,这商贾就不适合他了。就算清风给他安排些事情做,他也做不好的。”
“这...”韦杜氏迟疑了。
思慎还真是有些木讷,照殷清风的话还真不适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