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两口子在这边秀恩爱,李世民那边的场景也差不多。 长孙王妃的寝宫里,李世民夫妻正在讨论殷清风那几张表格。 自从上次与妻子说起殷清风的事儿,李世民惊讶的发现,从来只听他讲而从不参与政事的发妻,对于殷清风的事儿额外上心。 “二郎,你说那小郎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工有马蹄掌,农有新式种植、商又积攒了大量钱帛、连字体都独创一体,还有那饱含沧桑的诗句...” 看着一脸憧憬的妻子,李世民心里泛起了浓浓的酸水。 从第一支鲜卑人越过长城之后,北地的风俗越来越胡化。 他的祖上曾被赐为鲜卑姓氏,他妻子的祖上根本就是鲜卑人。 “若是,观音婢喜欢上那小子怎么办? 不行!不能让他俩相见! 可是....” “一想到我们的女婿,这么有才能,看二兄与三兄他们...哼~~~” 妻子娇憨的‘哼’了一下,李世民心中是如释重负。 他悄悄的掩饰了一下,顺着妻子的意思说道:“就是,当初咱们成亲的时候,他们非但不来,连贺礼都没...” 王妃凤目一瞪,“谁要听你那恼人的话?别在我面前体他们!哼!” “是、是、是!咱说咱们的女婿。” 李世民赶紧陪着笑脸儿。 “什么咱们的女婿?他什么时候成了咱们的女婿了?” 王妃再次不依不饶的娇嗔道。 “对、对、对,还没有、还没有。” 妻子发起性子来,他要是敢回嘴... 阿娘故之后很长的时间里,自己都沉浸在丧母之痛中。 迫于父命,自己同年方十三的妻子成亲。 正是妻子的安慰和温暖的胸怀,他才渐渐的从悲伤中走出来。 当自己第一次展现出统军的才能后,从前温和的兄长,也不再温和了。 仍然是观音婢,让自己有勇气面对这残酷的手足之争。 这么多年以来,因为有她在身边默默的支持着,自己才能从容的与阿兄阿弟周旋。 想到这里,李世民习惯的将头颅深藏在妻子的胸前。 嗅着熟悉的体香,耳边,妻子还在自言自语着什么,但是,真的好困啊... 将升平坊和仙居坊的事情简单的安排了下去,殷清风便带着月眉去了城东。 从滋味楼回来之后,殷清风才想起还有一种重要的东西,没有给李世民做出来。 殷清风给李世民提到建议当中,除了新旧钱的兑换,还有存储的业务。这,就需要一种特殊的纸张来防伪。 他不敢小瞧古人的智慧与追求财富的野心,一旦出现了造假者,银行关闭还是小事,重要的是,将会影响他后面的布局。 这个时代,如果还有哪一种纤维没有被利用来造纸,那也只有棉花了。 棉花的纤维素含量是相当的高,用来造纸当然合适无比。但,它的缺点是打浆困难。如果打浆不好,会影响纸张强度。 单纯用棉花造纸,殷清风还没有那么土豪。所以,必须与楮树皮掺和在一起才能降低成本。 考虑到棉花的普及是迟早的事,殷清风干脆一步到位,直接造出铜版纸。 杜丙之前已经收购了五家造纸作坊的工匠,殷清风挑出其中手艺最高的几个人,把铜版纸的交给他们去研究。毕竟,他也只知道一些理论。 这一日,任六跑到城东,说有秦王府的内侍来传唤他。 等殷清风匆匆赶回去的时候,见过一面的黄姓小内侍恭敬的请他与月眉和他走。 带着同样迷惑的月眉,殷清风随着那黄内侍出了升平坊。 马车里,殷清风搂着小丫头,心里在琢磨李世民把月眉也带去的意图。 还没等他想明白呢,马车便停了下来。殷清风算了算时间,这路程恐怕还没走上四分之一。 殷清风下了马车,他才知道他停在了哪里。 他回身将小丫头扶下马车后,紧紧的牵着小丫头的手。 “啊~~” 下车后的小丫头,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黑底的门额上“敕造郧国公府”六个金色大字,正冲着殷清风和月眉二人发出灿灿的光芒。 “殷郎君、任娘子,秦王殿下正在国公府里做客,还请郎君与小娘子进去拜见。”黄内侍恭敬的说道。 殷清风心神恍惚的轻点了一下头,却并没有往里走。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殷清风心里是感慨万分。 “当初带着小丫头离开时,只想着在大唐开创自己的天地。可是,兜兜转转,竟然因为李世民,今天又回到了这里。 如果当初没有离开,也不会结识杜伏威、收下任大六人、如果当初没有离开,我还要想其他办法与李世民拉上关系... 哎~~~可惜这古人不像现代人那样,子女成年了、毕业了之后就可以单独居住或成家另住。 现在是唐朝、是封建社会,家族中的子嗣如果没有长辈命令,敢擅自离家,意味着将被从家谱里删除,而且还要坐牢。 以后我还要做很多事,我的身上就不能有‘污点’的。 今日李世民把我和小丫头叫回来,难道是要做和事佬不成?” 殷清风扭头看向月眉,月眉咬着嘴唇看着他。 “没关系!一会儿见礼的时候,记住你叫任月眉,是我的未婚妻。” 月眉还是义父忧心忡忡的样子,“郎君...” 殷清风捧着她的小脸儿,“你不再是那个小婢女了!你有六个家仆、你有大片的房屋、你有仙居坊!你,已经、是、良籍了!” 月眉坚定的点点头,“嗯!月眉听郎君的!” 殷清风拉起她的手,“好!我们进去!” 郧国公府的大门中开,殷清风知道那是为了迎接李世民才打开的。 门的两边站着殷清风或熟悉或陌生的仆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