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该怪她,什么都没问,张嘴就知道怪人,以他的性格,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对待。
“不然呢?就像你说的那样,是我不管不问,所以才发生了那种事情?”季然一记冷眸递了过去,即使是知道自己错了,她也还是一副错得很应该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那我不知道嘛,大不了下次问清楚喽!”莫念念好是无奈地耸耸肩,这一前一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所知道的也就只有眼前所见。
至于背后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又是为着什么样的原因,她都不知道!也许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吧!
可是现在严斯不死不活的,方锦又神志不清,即使她想弄个明白,也不知道该找谁问去。
“你又在想什么啊?”见她半晌不说话,气氛沉默到使人感到压抑,季然只好开口问她。
“我在想严斯可千万不能死啊,他这要是一死,不管整件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锦儿都得背负杀人罪名了!”
对于整件事情的细枝末梢,现在没人能理得清楚,可是眼下摆在面前的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严斯醒来,和他沟通商量,了解事情始末,也许能够化解两人之间的恩怨,可以化解两场官非。二就是,严斯就这么死了,方锦就此背负上杀人的罪名。
“放心吧,方锦的精神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她确实有程度不轻的精神分裂。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足以致使她杀死人,有了这份报告,就算严斯真的死了,她也不用背负上死罪。”
一开始听她说不想严斯死的时候,季然真的很恼火,到了现在,她竟然还记挂着那个人的生死。可谁想她跟着就说全是为了方锦,顿时就让他不知是哭是笑了。
对于方锦的事情,他也就只能这样去安慰她了!严斯能不能逃过这场生死劫,现在真是一点数都没有,但可以肯定是方锦必然会被牵连其中。
“就算这样,就算不用死,也要一直待在精神医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虽然我还没进去过,但是我只要一想到那种不得自由的生活,我心里都是怕的。你说方锦要真的只能留在里面,那她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啊?”
莫念念望着季然忧心地说着,也不知道是担心太多,还是感触太多,眼眶里很快蓄积起了泪水,眼看着就要掉了下来。
她突然感到很难过,心口处传来阵阵不能呼吸的痛。她怎么能忘记方锦对她的好?又怎么能忘记方锦心中的憧憬?她是想跟项清在一起的,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和项清还怎么在一起啊?
难怪她一反常态,犹犹豫豫地始终不肯向项清踏出那第一步,应该就是那件事情,让她失去了爱情的能力,让她不敢再去爱人。
“你怎么又哭了?”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季然心疼极了,赶忙抽出纸巾,帮她擦拭。
“别哭了,这件事情不还没有定下来吗?也许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局面呢?也许严斯会醒过来,然后答应不会起诉方锦呢?这样等到方锦精神状态好转一些,就可以接她回家了不是?”
她总是这样,喜欢把事情往坏的一面去想。明知道自己承受不了坏结果,却还是偏偏不肯放过自己,非得要去想,承受不了就哭就闹。他对此,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你不是说严斯是坏蛋,他那样的坏人死了最好,不会再醒过来了吗?”莫念念眨着含着泪眼的眸子反问他。
这样的话,他今天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她一直以为是他打翻了醋坛子,才会这么想严斯死,可现在想来,应该还有一半原因是他知道严斯不是个好人,所以也不想用看好人的眼光看严斯。
“我说的话多了去了,哪能每句都能成真啊?我还说希望你能每天待在家里,等我回家呢,你还不是成天跟我闹着要去警局?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所以我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能当真的。”
怎么平时也没见她这么在意他说过的话啊?偏偏这个她不该去在意的时候,她就要在意,这小女人 天生下来就喜欢和他唱反调。
“难得你会说这样的话,承认自己总是说些没用的话。既然这样,那好吧,就给你一次面子,我不哭了!”莫念念一边说着,一边振作起来,抹掉脸上的泪水,说不哭就真的不哭了!
看着她这样子,季然真是哭笑不得。她不哭就不哭了呗?为什么还要借机损他一把?说他总是说些没用的话?她可真是一如既往的,一点都不担心会伤害到他的颜面。
岂知他还没缓过神来,莫念念的后招就来了。
“不过季然,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莫念念再次看过来时,一双眸子里显然闪着亮光。不是她的泪光,而是含着笑的。
“什么事?你先说出来听听。”她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直觉告诉季然应该是陷阱,她可不能就这样轻易掉进去,到时再想起来,只怕就难了。
“我要你立刻去找最厉害的医生回来,给我用尽全力,务必治好严斯。”莫念念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就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