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这么恶作剧!
谢珍摸着后脑勺霍地一下子站起来了。
她手里拎着那根椅子腿转身往后看。
空旷的空地上并没有人。
也是,现在是星期四的下午,绝大多数的大人上班,孩子们在上课,这个点儿这里除了谢珍这样的不上学闲逛的,大概就没人了。
但是小石子不可能凭空飞来。
谢珍到处看,她刚才判断了下小石头飞来的方向,感觉如果是不是身后有人偷袭自己后躲在了那一堆水泥管后面,就是有人躲在树上拿一颗小石子砸了自己的头。
“是谁?给我滚出来,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谢珍大声讥讽道。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空地里显得格外清晰。
“小丫头片子,嘴还挺毒?”
有人随后从那一堆水泥管之后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手里拿着一副弹弓,看向谢珍歪了歪嘴,不以为然地说。
在他走出来后,很快又有两个吊儿郎当的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从水泥管后面走出来。
其中一个胖子对那个手拿弹弓的男孩子说:“老大,那个小丫头片子嘴巴这么臭,要不要再教训她一下?”
一旁的瘦子附和,让那个手拿弹弓的男孩子再给谢珍一颗石子吃,让她长记性,以后嘴巴别这么臭。
手拿弹弓的男孩子居然采纳了两人的意见,伸手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一颗小石子,然后朝着谢珍恶作剧地笑:“臭丫头,希望你能躲得开,不然就是光说不练。我告诉你,嘴巴再厉害,到底还是不如我手里的弹弓厉害。”
谢珍简直气炸了。
这三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家伙,偷袭自己不说,现在还仗着人多,还要欺负自己。
好吧,不给这些家伙一点儿教训,他们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曾经是大姐头的谢珍,别说对付这三个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男孩子,就是五六个手拿棍棒砍刀的成年男人,她也没害怕过。
在谢珍眼里,眼前这个三个家伙纯粹是不知死活的战五渣。
她掂了掂手里的那一根椅子腿儿,朝着那个手拿弹弓的男孩子残忍地笑笑,她想,自己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不过,就在那个手拿弹弓的男孩子举起弹弓,瞄准谢珍时,有人从几米远的小树林里冲出来。在那个举起弹弓瞄准谢珍的男孩子还没来得及出手时,飞起一脚踹在他身上。
这一脚又狠又猛,一下子就把这个拿弹弓的男生踹出去几米远,让他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起不来。
那两个在旁边看热闹的男生见从小树林里突然冲出来的人对他们的大哥动手了,两人捏紧拳头就想上去干架。
不过,等他们两个看清楚来人之后犹豫了,放下了拳头,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那人说:“周公子啊,你看你这是……我们大哥没招你惹你吧?”
周淳轻蔑地看他们一眼,淡声道:“滚!”
他懒得跟他们多说一句话,这三个混球刚才做了什么当人家是瞎子吗?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胖子和瘦子讪讪笑着说。
说完,两人跑过去把他们的老大扶起来,再帮他拍身上的土,并且掏出脏兮兮的手帕给他擦手肘和手掌上的血。
他刚才被周淳踢倒后,手肘和手掌都擦破了皮,出了一些血,此刻火辣辣的疼。
要是别人敢这样对他,他早就跳起来,抽出腰间的皮带,招呼自己的两个兄弟上去打人了。
可是面对周淳,他们不敢。
别看周淳看起来人畜无害,斯文白净,可是动起手来,机械厂里面跟他差不多的男孩子,没有人别他更厉害更狠。
自从他们家搬来云丰机械厂,这两年,周淳自己,还有帮他的朋友,跟机械厂的人,以及厂外的人都打过不少架,从来没输过。
没输过不表示他一拳没挨过,但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拳头从来没让他挂过彩。
一场架打下来,他脸上干干净净,身上也干干净净,还是那么潇洒帅气。再加上,他爸爸是机械厂的副厂长以及党委副书记,大家送他一个周公子的绰号。
这个绰号,就连机械厂的半大孩子们都知道,尤其是那些男孩子。
当然,前提是在机械厂呆了一段时间。
谢家搬来云丰机械厂的时间有点儿短,再加上谢珍才成为谢家的女儿一天不到,她不清楚周淳的绰号也是情有可原。
狠狠地瞪了周淳一眼,那个用弹弓偷袭谢珍的男孩子悻悻然地一挥手:“我们走!”
他把落在地上的弹弓捡起来,带着胖子和瘦子转身快速离开。
等到三人离开之后,周淳一言不发,也要离开。
谢珍这时笑着开口了:“谢谢你啊。”
周淳冷淡地瞥了谢珍一眼,鄙夷地说:“很臭啊。”
“……”谢珍笑容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