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向前几步毕恭毕敬的接过奏折,还不等他上眼,皇上出声,“是永固台的大轮值尚书,要求裁撤我刚刚派到他身边的几个心腹。还请奏我同意文书院的书生们,上殿行走。野心膨胀如斯,光是让儒生审议奏折还不够,又想参与朝堂议事!”致远帝扶着龙书案起身,“这家伙也是一样的大胆,明知道那是我故意拍过去看他的人,就这样故意跟我对着干,直接告诉我,要叫他们裁掉。如果他还有一点点的敬畏之心,这种事情就算是在为他所讨厌,也应该暗自处理,找出各种名目,至少要费一点点的心,可是现在你看,他就来了一所痛快的,直接让我将那些人撤回了事!自从这家伙知道,对于那些儒生,他是最好最有力的统治武器之后,这一直不肯收回它忘在外面的牙齿。棋儿啊!虽然现在的皇舅,已经不再是那时候初出茅庐的黄口小儿,可是怎么感觉到了比那个时候,还没有力气的手指,时而有些抓不住,在萦绕在世上的纷乱了!所以刚才也在想,要不要切了那个儒生,痛快一下,这些书生的臭毛病都是因为我们想要维持以仁治天下的名声,而娇惯下来的!所以,皇舅才会想到你!隐藏在仁慈之中的利剑……”
鸣棋点头,“那轮值尚书假天威的骄横早已经由来已久,确实需要打压一下他的气焰,皇上就准备好一条毛巾吧,!”
致远帝愣了一下,“毛巾,要准备毛巾么?”
“臣下会在那位自以为是的轮值尚书头上,狠狠的泼上一盆凉水,然后,皇上就恰逢其时的,以安慰者的身份,带个毛巾过去吧!那些所谓的书生意气是会痛哭着感激,递过去毛巾的人的义气。如果皇上递过去的是黄白之物,他们也许还会竖起眉毛,大表愤慨。而对过去的是毛巾,他们就又会感激以涕零!”鸣棋边说,边微微冷笑!
致远帝脸上的惊奇,终于化成了一个微笑,“的确如此,的确如此,轮值才是真正的儒生,自以为了得,通身傲骨,不过是腐朽的酸气。我的好外甥,在出发之前就为我做到这个吧!本来,还以为,今天又会是不眠之夜,不过看来会倒头就睡了呢!”
鸣棋侧过身,将那些奏折,毕恭毕敬地放进小内侍一直恭候在他身后的托盘里。然后再行个大礼,退了出去。
本来应该回去睡觉的,但是很意外的被这些事情闹得格外精神,就忽然想去见见那位儒生,这些人果然像致远帝所说的酸臭不堪,但是却让他觉得格外有趣,问了问外面带儒生出去的侍卫,找了个人头前领路,进入天牢,这些人只知道这儒生得罪的是皇上,都觉得他是个必死之人,所以给他选择的牢房是最脏的那种。这么远远的提鼻子一闻都臭气熏天。鸣棋真心觉得他们的天牢,根本不需要任何刑具,只要尝试羁押在这里,就是一种,严苛惩罚。
走近牢室,可以借着微弱烛火看到儒生的精神头,还没有被打消,一直在那里唠叨着冤枉,狱卒走上前去,右肋下的佩刀狠狠撞击着铁栏,大喊着,“消停点儿,世子来看你了,你最好老实点,要是惹恼了世子,有你的苦头吃!”喝完了那儒生之后,又点头哈腰的转向鸣棋,“这家伙真的是疯了,带进来的时候力气特别大,世子训话的时候,还需要小心提防才是。”然后就是取下腰间的钥匙,想要打开牢房的门,鸣棋嫌弃内中味道的摇摇头,“我在这里问他就行了。”
狱卒点头退出。
本来,蜷缩在角落里,自己念念叨叨的儒生,听到有人说话,马上扒了过来,不过刚刚有狱卒在的时候,他一定是被打怕了,不敢发出一声。现在,看到狱卒掉头而去,这道铁栅栏之间伸出手指来,指点着鸣棋的脸,“是你,是你,这些本来就是你做的,那时你也承认了!还威胁过我的话,不要说的不是吗?可是后来,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那么短的时间跑到皇上面前,已经一个时辰了吗?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真的,明明是我亲眼所见,也是你亲口所应!”
鸣棋笑呵呵的想要走近一步,可是为那味道所扰,又退了回来,“怎么,你猜不到了吗?是因为书上没有写,还是因为老师没有教呢!儒生不是一直提倡,以博学治天下吗,但是现在连这么一点点需要转弯的地方就猜不出来了?”
“那是因为世子为人,心机险恶!不是我等清流,能够理解得透彻的”儒生怒辩道!
“你说,你自己是清流吗?干什么这么肯定呢!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会一成不变的,你读书的时候就算没有读到过心机二字,也总该读到过这些吧,不过,你自己相信你那么透彻,你的那些同伴们也相信吗?”鸣棋摆出一脸小白兔的好奇!
“他们会为我抗争的。因为以我的身份,根本没有必要去撕了三份奏折,甚至不知道其中的内容。”儒生几乎是用尽了全身上下的力气,喊出的这句话!
“那你是什么身份?嗯,刚刚说过的是青流啊!真是有趣有趣,连我如果身陷敌营之中,都不敢确信,我的那些手下,会冒着没有必要的风险来救我。可是,我在这儒生面前,到底看到了什么呢?无比雄厚的自信,像天那么大,像地那么大。你说他们会救你,可是我却只能看到,他们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