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孔雀很稀少,很珍稀,因此,怎么处置的问题上,就不能小看了。
小莲山是一个正式承包的景区,这些方面的制度问题,自然不能犯错误,对于超濒危保护动物,该怎么处理,却不是她可以私下做决定的。
但是,在那之前,严老教授却指出了很多方面的问题。
对于让这对绿孔雀何去何从,不是那么简单几句话就能说得过去的。
严老教授说道:“其实啊,我建议,这对绿孔雀,咱们就把养在那里,不干涉它们,就让它们自由的生活。”
江予桐笑道:“严老,这个我可不敢说啊,绿孔雀那么稀有,可不是我能说了算数的。我会尽量去努力争取,但是成不成,我都不知道。”
就先前,那两只熊猫的监护权,都不知道奔波了多久才弄到,何况是更稀少的绿孔雀呢。
这也是实话,如此稀有的绿孔雀,可不是市民可以养的。
一阵沉默之后,严老教授很是忧心的给江予桐讲了一些事情。
其实,野外的绿孔雀,生存现状很是不容乐观,它们的栖息地不断被侵占开发,西双版纳旅游区从印度引进、散养的蓝孔雀更是无时无刻威胁着绿孔雀的生态位、甚至玷污绿孔雀纯正的血统。
西双版纳是中国绿孔雀的产地,如果蓝孔雀到野外繁殖出小鸟,再跟野生绿孔雀种群混血,几代之后,哪还是真正的绿孔雀。
现在野生的绿孔雀退缩到了滇省边境,生活在人迹罕至的红河上游,一些残存的小支流河滩周边。
即使是这样委曲求全,却仍然不能完全安全。
由于红河上游的支流上小水电站不断上马,仅剩的狭小的绿孔雀栖息地又在不断被破坏。
例如,位于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双柏县恐龙河州级自然保护区内正在建设装机量仅十几万千瓦的小型水电站,电站所在地不仅是绿孔雀最后的避难所,还生活着国家一级保护鸟类黑颈长尾雉。
如今,电力产能严重过剩,很多水电站亏损运营,还在不断拦河建电站,这将导致我国境内最后一块绿孔雀栖息地将永远消失。
严老教授无法断言,这样的开发是不是一定有必要,但是这样下去,绿孔雀仅有的栖息地,都会难以维持下去。
曾有人呼吁拯救绿孔雀,但是还得等到相关主管部门的答复,以及各方协调等等,但是叫停开发中的那些水电站工程,怕是还得长时间的等下去了。
绿孔雀的喘息之地让人堪忧。
严老教授问江予桐:“你说,如果把这对美丽的绿孔雀赶到那里去,你于心何忍?”
老教授一脸痛心的感觉,说这些话时,连连摇头。
生物科研什么的,在建筑开发等等这些面前,没有话语权,他们也仅仅能呼吁一下而已,而这些呼吁,通常是没有多大效果的。
别人会好好的、客气的跟他说,会考虑的,会想办法的,但是结果呢?现状根本改变不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他们这些顽固的老派读书人的执拗在作祟,他们在多事。
严老教授叹息,“长江女神”白鳍豚的悲剧还历历在目,难道同样的悲剧,还要在中华神鸟绿孔雀的身上再次上演吗?
他想象着,下一代再也无法亲眼目睹绿孔雀这百鸟之王的美丽与神韵。
当孩子们读到这些诗词、看到这些画作,问起这是什么的时候,只能得到一句无奈地回答,“这是一种已经灭绝的神话之鸟”,这多心痛?
江予桐也跟着失落起来,说道:“那除了那一块地方,绿孔雀就没有别的地方能适合生存吗?”
说真的,听了这么多以后,她也不希望这对绿孔雀被带走以后,要去那样的环境生存。
严老教授反问她:“那你说,这对孔雀为什么会选择飞到这里来?”
以前,小莲山可是没有孔雀的,这两只的的确确就是从外地飞来的。
江予桐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啊。”
“良禽择木而栖,它们会找到适合自己生活的地方,这也是它们的生物本能。”严老教授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是这对孔雀觉得小莲山比较好?”江予桐高兴的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小莲山是没有过度开发的山野园林,将来也不会有游客随意穿梭在山林间,游客只能在有限的玻璃观光栈道上观看鸟儿,却不会给自然生物带来生活压力。
而且,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会尽最大化的不干涉这些生物的生活,不会喂食,也不会圈养,不会与它们有多少人为的接触,尽量保持它们的野外生活习性。
所以,严格来说的话,小莲山也不算私养了这对孔雀。只能说,它们如果喜欢住在这里的话,她能给它们保障这里的现状不会改动,给它们留下足够的生活空间。
基于这点,她去拿这两只孔雀的监护权,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对绿孔雀是从哪里飞来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