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心也看了过去,说道:“吹得真”
程赫以前也学过一阵笛子,后来中断,再后来是忙,现在乍然一听,顿时想起了以前学笛子的时光。
反正时间多,他就去买了一根来,回去再学着吹吹看。
在山村里,也不怕扰民什么的,随便到哪座山头,坐看云舒云卷,就可以练笛了。
他想象中,笛声悠扬,黄莺出谷,是最优美的景象。
程心心从爸爸手里接过笛子,问道:“爸爸,这是什么?”
“笛子啊。”
“爸爸会吹吗?”
“会一点。”
程心心点点头。感觉想也是的,爸爸无所不能,怎么可能不会吹呢?
又看见一家卖烤羊肉串的,烟飞四处,香气弥漫,是一个外地人在这里摆的摊子。
香味那么浓,自然也吸引了很多人前来看。
程心心又说:“爸爸,我想吃那个。”
嗯,先前抢她的煎豆腐吃,还是应该的。要不然,她现在光想吃,肚子也没有容量啊。
这么一想,并不觉得吃了孩子的零食有什么不妥,心情一阵舒畅,程赫便去买了几串羊肉串。
一路走过去,看到这个也想吃,看到那个也新鲜,这还没到庙会正题呢。
到了福星公园门口,那里除了有一些穿着制服的保安在巡逻外,并没有设收费点,可以直接进去。
人也是很多,都是往左边去的方向。
而往右边,则是一个相对比较空的场所,那里有一个亭子,亭子里坐着十几个老者,都穿着戏福,化着戏装,唱着本地的地方戏。
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才喜欢站在附近观看,所以,这边算是相对很空的场所了。
戏曲班是市里邀请来的,都是些本地戏曲的热爱者,平均年龄已经超过5岁,唱得很卖力。
当然,今天的庙会,纯属为了热闹,不收费。
但是哪怕不收费,来看的人也不多。年轻人受不了这种慢节奏。
这些唱着本地戏曲的人们,并不计较来听的人多不多。大概对于他们来说,能把今天的戏班子凑齐了,能完整的唱完一出戏,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下一场庙会,谁知道这里又有几个来不成?
简陋的凉亭里,没有戏台子,台前幕后都坐成一个圈,拉二胡的拉二胡,敲梆子的敲梆子,敲锣的敲锣。
上了年纪的花旦,中气已经不是很足了,得发出全部的力气,才能把台词唱得更响亮、更圆润,于是乎,额头的青筋都已经憋了出来。
“……先买金杯和玉盏,又买翠盘与翠瓶。南楼北楼公子造,又造了一座百花亭。王八鸨儿心太狠,数九寒天把公子他赶出院门……”
略带沙哑的唱腔,虽然已经用尽了全力来唱,尽量唱作俱佳,但是也无法达到年轻时的嗓音和韵味。
但是没有办法,他们是仅能凑出来的一个戏班子了。
现在没有人愿意花气力去学这种戏曲。
甚至,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花时间坐下来听这种慢慢唱的曲子了。
总的来说,这一行就透着一股日薄西山的味道。
程赫抱着孩子,看了一会儿,听不太懂,也没有听多久,抱着孩子去随大流走去了。
回忆起刚才老年花旦唱曲时,额头暴起的粗筋,以及为她配二胡、配鼓点的老年配乐师们,那一脸严肃而认真的神情,颇有点不是滋味。
一个行业,看着它慢慢衰亡,滋味真的不是那么好受。
但可能这就是时代的发展吧。
随大流走向的那边,有很多年轻人玩的活动。还有一些是要带孩子玩的。
程心心看到一个挑砂袋走的比赛游戏,就不肯走了,一定要站在那里看。
程赫把她放到自己的肩头,让她坐得高一些,可以看得更清楚。
这是一个商家举办的活动,类似于亲子游戏,比赛力气的类型。父亲挑着一担不知道什么的东西,还要抱着孩子,一起去目的地。
赢家有奖励。
程心心看着别人父亲背着孩子,还要挑一担东西,奔跑到终点,逗得她哈哈大笑。
有的人是不会扎口袋,挑着担子跑到一半,结果袋子的口散掉了,东西散了出来,自然是无法完成比赛的,这就算输了。
有的呢,上场前又是系鞋带,又是紧皮带,又是脱袄子的,架势拉得十足,结果还被人抛得老远。
赢家可以得到一个商家的礼品——纯粹就是为了逗孩子一乐,为商品打打广告。
程心心看得乐不可支,吵着说道:“爸爸,我们也要玩。我也要玩。”
程赫说道:“宝贝,咱们不玩那个,咱们去看看别的好不好?”
“不嘛不嘛,我要玩那个……”程心心坐在爸爸肩头扭来扭去,表明立场。
得,大过年的,满足一下孩子吧。
程赫说道:“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