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马蹄声在平地上响起,一名水贼骑着快马一路狂奔。
“报……”
“启禀豪帅,前面并没有发现豫章兵马的踪迹”
“继续前进”
“诺”
众水贼头目齐声暴呵,随后带着身后浩浩荡荡四千水贼跟着彭虎快速前行。
骑着战马不情不愿跟在后面的彭庆,满脸郁闷的对着彭虎询问。
“张节摆明要让我们当敢死队,假若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杀到豫章郡府,岂不是中了张节的算计?”
“算计?”
彭虎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声音顺着风,飘向彭庆的耳边。
“庆弟、你要知道,一切计谋在实力的面前都是虚妄,就算这是他们的算计又能如何?”
“这?”
彭庆皱起了眉头,心中并不认可彭虎的言论,可是身后跟着的就是数千水贼此时断然不可说太多过激的话以免影响军心。
“如果我等能先一步夺下豫章郡府,彼时我等和这张节又孰强孰弱”
“豫章郡府?”
彭庆不由得一惊,双目中泛起一丝精光。
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大哥这段时间一直忍气吞声。
感受到彭庆心态的变化,彭虎嘴角泛起浓厚的笑意。
伸手指向前方,一股豪气逐渐蔓延开来。
“本来我等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但是贾贼作茧自缚,从而给了我们以一己之力占据豫章郡府的时机”
“彼时只要攻下豫章郡府,必能顺势南下豫章诸郡,到时候就算张节攻占豫章港席卷历陵、柴桑等北部诸县又能如何?大势在我,他只能俯首帖耳”
彭虎将自己的谋划缓缓说着了出来。
骑着战马跟在彭虎身后一众水贼头目的心顿时火热了起来,对着前面齐声暴呵。
“愿攻下豫章郡府,一雪前耻”
“好、今天不攻下豫章郡府决不收兵”
“诺”
众水贼头目大声回复,同时怕打战马加快了速度。
不知为何彭庆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丝不详的情绪。
“豫章郡势大,我们先一步兵临郡府,假若不能一口气攻下那又当如何?”
“我等虽然大败兵力大损,但存留下来的都是精锐,如今四千之众云集难道还怕这区区三千守军吗?”
“这?”
彭庆迟疑了起来。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彭虎继续说着。
“贾贼为了尽快的掌控整个豫章郡,被迫分兵屯守豫章二十县,如今守卫郡府的只有三千兵马又有何惧?”
“至于诸县援兵,他们驰援也需要时间,只要我等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攻下来彼时这些兵马只能散去”
听着这番话,彭庆询问。
“南方诸县路途遥远确实可以争取在他们未赶到之前攻下郡府”
“可是大哥别忘了,北方诸县可通过潘阳湖调兵,一旦我军猛攻之时两军夹击又当如何?”
彭虎的笑意更加浓厚了几分。
“你别忘了张节”
“张节?”
“他在利用我等,我又岂能不利用他?”
“利用?”
彭庆在脑海中快速思索,一个念头突然呈现了出来。
整个人顿时一愣,目光直视正在前面骑马狂奔的彭虎。
“难道兄长是想以张节之力牵制豫章北部诸县之兵,我等便可从容的对豫章郡府发动猛攻”
“确实如何”
彭庆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兄长如此想,张节又岂能不知?他难道就没有防备的举措?”
“这是阳谋,想要让我等成为他的开路先锋,那么他就必须承担我等攻下郡府的风险”
彭虎缓缓说着,声音顺着风飘向彭庆的耳中。
正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从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此地的交谈。
一名骑着快马的水贼来不及擦去额头的汗水,对着彭虎扯着嗓子大喊。
“报……”
“豫章港异动”
“发现历陵、柴桑等地的兵马正在大规模调动”
彭虎心中一惊,随后便是狂喜。
下意识的伸手拉住缰绳,战马发出嘶鸣之声,随后便停了下来。
身后众头目以及四千水贼也停下了脚步。
“好、他们来的正好”
“庆弟、从麾下挑选三百名精锐前往豫章港方向警戒”
“其余人等随本帅直扑豫章郡府”
彭虎对着众人吩咐,声音不由得抬高了几分。
彭庆下意识的就想领命,可随即又听出了话外之音,脸不由得沉了下来。
“大哥为何让小弟前去豫章港方向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