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查嘴角轻笑应了一声“哦”,手中却早捻出一枚雪山冰凌的刺儿来,手指一弹,正中那军官的耳朵。那军官“嗷”地一声怪叫:“哎哟,马蜂蜇到耳朵了。”后着耳朵四下找马蜂。手下一人道:“天这么冷哪来的马蜂。”林战知是查查所为,和她一起偷笑,店家不知所以然,也只能转身偷乐,眼见张谓把水车丢在街边,懵懂不知随马队而去,却又无心再笑,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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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已远,滩涂荒草正长。林战与查查连赶行程一月有余,这一天来到一个叫楚河镇的地界,四处打听,前面正是张家湾所在,来到村头,那棵梓树还在,只是村里已是破败不堪,仅有几户人家的老人守护家园,却不见了年轻力壮的汉子。林战找来一户人家问及,老人道:“东山上三年头里出了马贼,西边湖滩里也是贼次横行,南面还有一伙强人打家劫舍。这三伙强盗常常村里抢掠,有时为了争地盘还相互残杀,家里的壮劳力谁还敢在家里蹲,能跑能跳的都出去逃荒去了。好在去年冬天那三伙强盗被告官府招安了,听说都集到徐州一带去打背面的汉国了。这才得了几天平稳日子。”
林战告别了那户人家,来到村口,立在村东那棵梓树下,望着东面山头的方向走了三百五十步,正是一处高岗,只见满目的荒草,里还有坟头,便拣了个平坦所在,拔去了蒿草,堆了个土堆,查查拿出准备好的香烛酒水,打着火镰引着了蜡烛,点上香,再取出纸铂,捻开焚了,退回两步,对着东山的方向,跪拜重重叩下三个响头。口里念道:“娘,我来看你了……”一句未完,已是泪水漫溢而下。继而忍禁不住竟嚎啕大哭起来。想起小时娘疼爱自己的情景来,又想到娘做的酸梅汤与桂花膏,如今只能看到烛火焚纸,连个坟头都没了,更是越想越悲,竟哭倒不起。查查看到林战痛哭流涕,也想起自己自打小就没有娘亲,也跟着呜呜泣不成声。
两人对哭半晌,这才收泪。林战见香已焚完,又磕了三个响头,含泪道:“娘,我一不定期听你的话,做个好人,娘,我对不起你,从小你就交代我,不要我习武,为儿不知不觉竟然习会了一套武功。不过,娘你不要怕,我只是为了驱除孩儿体内的毒,不会用武功伤害别人的。”
回头见查查嘟着嘴,便道:“查查,看你哭得这样伤心,难道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查查叹道:“陆哥哥,你还知道你娘亲埋在哪里,还能来拜祭一下,唉,我从来都没见过我娘的坟墓,到现在我连自己的娘亲埋在哪里都不知道。”林战奇怪道:“难道你爹爹没有告诉过你吗?我爹爹嘱咐我好多遍,从那棵梓树向那边山头方向走三百五十步,到这个高土岗子便是。”查查伤心道:“我爹爹从来都不许我问关于我娘的事,他只说我娘就葬在一个叫地狱的深谷里,可是地狱谷那么大……唉,我恨我爹爹就是缘由此事,所以我不喜欢住在天城,才跑出来的。”林战哦了一声:“那以后有机会,我一定陪你去地狱谷,帮你去找你娘的坟墓。”查查道:“好啊,到时我带你回天城,我们偷偷去地狱谷。”
林战与查查二人相互劝慰,两个人这才收住眼泪,找了条小溪洗去泪痕,离开张家湾,上得官道一路前行,正行走间忽见前边有几个人行色匆匆,看身上打扮知是盐帮的人,林战便留了细心,跟上前去紧随其后,细听他们说话。就听一人说道:“咱们到前边汪家集与舵主相会一定要好好歇息一下,明天一早再一起北上,那陆无忧与栖云鹤前几天还在滁州一带出现,量他也走不多远,等到江都与帮主会齐了,再撒开网围堵。”那伙人走到路口,便在一堵墙角做了个暗号,然后向右拐去。林战查查上前看那记号,见记号是下面一个半圆上面一个圆点,一端高高昂起似船头,指向汇集地点汪家集的去向。盐帮的人行走在水陆两道记号与别的帮派大异。查查看了记号后笑笑,拿出尖刀来,将那记号刮去,又重新刻上了记号,与原先的一模一样,只是指的方向掉转了方向。
林战道:“查查,我们不去祁江老家了,随这些盐帮的人北去,也许能遇上我爹爹呢。”
查查问道:“盐帮的人为什么要查找陆伯父和栖云鹤的下落?”林战道:“那是三年前,栖五叔在御风山庄杀死了盐帮的帮主。从那时起就结下的仇恨。”查查道:“哦,他们步行坐船,我们比他们愉得多,快云滁州一带寻找栖五叔,教他也好有个准备。小心遭盐帮的暗算。”林战道:“嗯,我也这么想的,我们沿途把盐帮的暗号弄乱,让他们在江都聚不齐。就在那等去吧。”查查喜笑道:“好主意,不谋而合。”二人策马向北,沿途所见盐帮暗号均涂改抹去,再画上相反的方向的暗号,自甚得意。
陆查二人日夜兼并行,于滁州江都二地均未打听到栖云鹤及陆无忧的音讯,便又一路北去,这一日来到了芒砀驿,路边酒家旗风招展,牛肉飘香。
陆查二人进得店来,要了好的牛肉,再要二斤上好的梨花春,梨花春酒液清澈,香味溢鼻,丰砀民俗是大口喝酒,举碗便干,林战虽长于南国,但祖籍山东黄河一带,觉黄河岸边民风豪爽,一时兴起,加之随陈抗鼎西行熏陶,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