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江羞颜带着四个弟子,来到虎皮石前,大骂道:“白非马,你这个狗杂种,你以为你还是十年前的白非马吗?那时别说敢骂你狗杂种了,就算是见了你手下的弟子我也要毕恭毕敬的,现如今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个服降的囚虏。留你一条活命那是契丹皇帝的仁慈,南院大王念在你是个武功奇才,才不舍得杀了你,倘若是把你投降认罪的忏悔书公布于世,看你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不要说我们跟你过不去,就仅仅你的那些手下正统教的徒子徒孙,也早就把你暗杀一千次一万次了。你自己背叛自己所创的教派,他们怎会容忍一个叛变的祖师爷活在世上丢人现眼。你不是不想吃饭吗,就从此别吃,饿死你,我倒也干净了。”江羞颜转身道,“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给他饭吃,饿死他,我只须给南院大王一个交代就是。”
白非马一时气极,颤声道:“江羞颜,好好好,都是你害得我欲生不能,欲死不得,让我生不如死,你还一次次折辱于我,待到老夫一朝得了自由身,便将你碎裂万断。方能解心头之恨。”江羞颜张狂道:“哈哈,就凭你,这辈子还有出得这虎皮阵的那一天吗?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所,是你埋骨的坟穴。”
白非马忽然笑道:“今天我才明白,你比我好不哪去,你把我囚禁在这里,我为老虎,你为囚笼,十年来我失去了自由你也没离开过这里,伴我一伴就是十年。哈哈——”
江羞颜倨傲地说道:“白非马,你怎能和我相比,我将你放在这虎皮阵里,镇着你,你不过是个投降的懦夫,为残喘一口气,丧失气节的阶下囚,哼。你若惹恼了我,有一天我把你投降变节的事张扬出去,叫你死无葬身之所。”江羞颜说罢一摆手,率一干随从而去。白非马气得哇哇乱叫,挣扎不止,无奈五条索链紧紧缠身,年月久了,深深嵌进肉里。挣一下痛彻入骨。
待江羞颜走远了,白非马忽地举臂舒身,长声狂啸,继而悲鸣长哭:“白非马呀白非马,你空有盖世武功,却又有何用,身陷于五虎阵中,被人侮辱,你不该再多苟活十年,落得一世骂名,受人挟制,不得自由,反不如当日焚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落得人人敬仰,岂不是清名长留。现如今你又得到了什么?名利全失,这副臭囊多活十年,有天无日的有何意思?不若当时焚了还落个英名。”白非马再哭不止:“待有一天我重获自由,必闹他个天翻地覆,重振雄风,杀了南院大王,碎尸江老怪,嗬嗬……”哭到最后竟似疯了一般,声音神情俱都可怖至极。
待白非马情绪稍稍安定,林战与查查方才现身出来。于暗中叫道:“白教主,白教主。”林战三年前听说过白非马和正统教的事,今天得见白非马还活在世上,便想出来探听个究竟。
白非马听有人叫他,心中大异,便想,莫不是我正统教的人来到了虎皮谷,难道他们得知我还活在世上的消息。便问道:“什么人?你是谁?是怎么进得虎皮谷的?”十年了他未见过虎皮谷外的人,一听林战声音并不相识,心中是又惊又喜。林战道:“白教主,我是邯郸沈香主的朋友,今日有幸遇见白教主,便来问候。白教主,我如何才能帮你脱离了这虎皮镇。”白教主警觉道:“你是如何认得我,又是怎么认得沈香主的?”林战道:“白教主英名远播,谁人不知。外面盛传白教主被天聋地哑焚烧死于封禅台。武林中人谈起,无不为之动容,无不为之敬仰,尊崇为楷模。”
白非马低头道:“现在你见我未死,屈辱活命,定是失望了,是不是?我现在只求一死,以免污辱了正统教的名声。”
林战道:“白教主怎地这样说呢。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怎么揣测我失望了呢?能见到白教主,一睹尊容,是在下的缘分。”
白非马道:“你是不是江羞颜派来害我的?他想夺我的剑谱拳法秘笈,是做不到的。”林战道:“在下林战,曾有缘见识过沈香主,素知白教主英勇神武,心中敬佩得很,怎会来害教主。”
白非马疑团未释,怎敢轻易相信别人,便道:“他江羞颜一心想夺我的剑法和拳谱,以便掌控正统教,这十年来没少费心机,我岂能上他的当。”
林战道:“白教主,你怕我来算计你,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爹爹就是彭城五虎之一的陆无忧,我叫林战,虽不是什么大英雄,却也不会和江羞颜那老贼同流合污。向来敬仰白教主为人,才有意助教主一臂之力脱离这虎皮镇。”白教主一听陆无忧的名字,便惊喜道:“果真是陆大侠的儿子吗?陆少侠,是老夫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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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战道:“身处此地,谁能不多疑。白教主,此地凶险,我们快快离开为妙,我不知应该如何助你离开这里?”
白非马道:“助我离开这里,一时半会怎能做得到,你若是真想帮我,只须等到天明,帮我捉只活鹿来就是了。”
林战和查查不明其意,但也不便多问。只是林战心中还有个谜团,白非马明明于十年前被烧死在封禅台,为何还活在世上,便道:“白教主,晚辈有一事不明,心中困惑得很……”
白非马不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