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一交力,“豁”地一声长喝力举起杖,如挑一串烤肉,奋臂上扬,那几具尸首飞落至后面奔来的盐帮弟子身上。
吴越分舵主吴寇子一看事情不妙,阔步上前,一抱拳道:“栖云鹤,不要再装疯弄傻,耍横使蛮了,大家看重你身列中原六侠,不想与你为难,如果那紫檀宝盒在你手中,便请你交出来与大伙,免得伤了和气,受了皮肉之苦还是小事,丢了性命却是大大不值得了。若不是你手中,你知道在谁手中,今天就当天下英雄的面告知大家,你碍于面子不便出口索要,我们大家一起去要来。也算你为天下黎民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栖云鹤道:“就凭你们这群鼠辈也配与我中原六侠称道英雄。哈哈,简直是放你娘的臭屁。老子有宝盒为何交与你们这帮子狗东西手上。”
吴寇子被栖云鹤骂得一时面色通红,双颊火辣辣的。吴寇子在吴越一带依仗盐帮富豪势大,谁不给他二两面子,今天却在群豪面前遭此辱骂,心下好生懊恼,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他不知这栖云鹤得知徐怀谦死于马帮盐帮手中,心碎如焚,便拿御风山庄的人都是与马帮的沆瀣一气,故而才出言有失。
吴寇子长刀抗肩,提气纵身便跃至栖云鹤身前,使出一招夸父追日,正是钱塘钱门刀法中最为夺命的一招,一招三式六刀斩唰唰六刀瞬时斩落。那六刀斩分两刀斩头,两刀斩胸,两刀斩下盘。栖云鹤正悲愤于胸,加之臂力奇大,杀性正起,单手抬杖,不等吴寇子两刀斩落,轻轻一磕,就看长刀飞出,人形趔趄。栖云鹤运力振腕,狂喝一声:“走!——”扑一下杖穿吴寇子前胸,又是一个力透后背,鲜血汩汩。只听人群中又哄然呼起:铁杖毒手,名不虚传。胆小的几个看了竟然牙齿相扣,格格作响,几近站立不稳。
看着吴寇子颓然倒地,栖云鹤神色全无,他心中只有报仇,别的全与他无关。冷眼瞪向众人,挑衅之意横生。此时却有一人挤进人群之中,被眼前情景吓得目瞪口呆,这人就是陆成,陆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色可怖之人,一时竟觉得爹爹向自己所讲的那个英雄栖五叔那么陌生,与眼前这位迥然不同。且说陆成让父亲锁进客房,心有不甘,心道:好端端一场英雄大会怎么就此错过。过不多时,向外面大声叫喊,引得店家过来,只说父亲外出,将自己锁在里面,让店家开了门锁,独自溜到街上,一路打听,寻到御风山庄。刚才挤进,恰逢栖云鹤怒起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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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盐帮诸人哇哇狂叫再次扑了上来。头一个使柳叶刀的是吴寇子的二弟吴仲林,另一个用双锏的是他义弟张庆常。二人分两路杀上来,口中对栖云鹤大骂不止。
栖云鹤怒起,吼道:“上来几个有用的,净你们这些下三滥,爷爷杀不过瘾。一招能穿三个。”见他二人杀来,栖云鹤非但不躲,反而迎敌而上,于身前一错,那只断腕的左臂已搭在吴仲林的右手的大渊穴处,用力迅捷一点,吴仲林的柳叶刀便不由自己脱手而落。栖云鹤内力激荡,断腕一振,那刀逆转回头,扑地一下插入吴仲林胸口,刀柄直没。与此同时,右手执杖飞掠,但见张庆常距五步开外便已人头飘开,如沙包纸鸢落进人群之中。众人轰然散开,栖云鹤立于高梧枝鹿苑中央,杖指四周人等,喝道:“酒囊饭袋尔,是单挑还是群攻,速战速决。爷爷可没耐性子。”
陆无忧见栖云鹤愈战愈勇,便将自己腰间的酒囊摘下,抛向栖云鹤道:“五弟,大战无酒,怎能尽兴。”栖云鹤接在手中,仰头畅饮,饮罢更是兴奋,一时酒意上涌,英雄气概豪涨,吃喝道:“还不快快上前,与爷爷决一死战。”
忽听台上一声大喝:“魔头,也太猖狂了吧。”话到人到,一人已跃至头顶,以泰山压顶之势双掌直劈下来。来人正是盐帮帮主陆太抗,栖云鹤将酒囊抛上半空,右手才挺杖相迎,直刺陆太抗。陆太抗身于半空,身形急变,一式半转星移,袭击栖云鹤身后。栖云鹤以杖柱地,单脚踹向陆太抗的面门。眼看酒囊落下,左臂断腕以内力激荡将酒囊又抛上半空,道:“莫洒了我的好酒。”
栖云鹤连伤盐帮十数人,陆太抗怎能不怒,口中嗬嗬不停,招招急攻劲打,栖云鹤连连让他五招,哈哈大笑道:“孙子,你也不过尔尔。”说罢接酒于手,又是狂饮数口,才忙里偷闲地招架一招。又道:“还不叫上你的徒子徒孙一起上,孙子,我十五招之内若不能灭了你,老子便自裁于此。”此话一出口,栖云鹤便以死志相拼。连用三招“独木成桥”“暗修栈道”“一木成林”,因为他使的是铁杖,招招离不开木、桥、栈之形。招招出其不意,看似一招出手,待到眼前不知怎地杖尖如梅,已是花开五朵。
陆太抗听得他如此轻侮自己,心中更是懊恼,更是死拼强攻。张勘正听到栖云鹤夸下海口,心下毒念萌生。心想:栖云鹤此时必以死相杀,难得分神,此时若在背后偷袭,量他也未必能缓过手来,何况他已是独手独脚。他若是回手反击,必难抵陆太抗,即便他受伤不死,只要十五招一过,他也不会自食其言,他必当天下众英雄的面自裁,以他为人绝不会说话不算作数的。暗道:栖云鹤,你这样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