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和胡咸去了富家。
富家虽然住在山沟里,可是房子实在是气派,三进的大院子,足够几十口人居住了。富家人口不多,留在院子里的只有少数几位主子,剩下的都是一些家丁,仆人,护院什么的。
因为之前胡咸已经打探过了,故而这次他们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了富长河的院子里。
夜深人静,整座富宅漆黑一片,只有大门口挂着的两个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杨峥趴在屋顶上,悄声问胡咸,“你确定秘道在这儿?”
胡咸把脸上罩着的黑布扯下来,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我是闻着味儿来的!”他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一个行走的动作,还给杨峥递了一个眼色。
杨峥道:“行了,那咱哥俩下去探探?”
胡咸把黑布重新戴好,道:“走。”
两个人飞身跃下,轻巧地落在院子里,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富家的防卫并不是十分森严,村子里的人都很淳朴,那些小偷小摸的人都不敢到富家来偷,所以富家人只有几个守夜的家奴,并没有什么巡逻队伍。
胡咸来过一次,知道富家人都没习武的,而且家里的那些护院也只是空有些力气,都是假把式。
两个人没有惊动任何人,很快就来到了富家的后院。
富家的祠堂设在这里,里面摆着的都是富家先祖的灵位。屋子不大,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还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味儿。
胡咸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钉来,三两下就打开了锁,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关好门,很快就来到了胡咸所说的那处暗门。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某处墙体中空,胡咸找到机关,轻轻一拧,暗门就出现了。
两个人相视看了一眼,警惕地走了进去。胡咸从怀里掏了一个火折子,小心翼翼的点着。
暗门的那一头,是个不大不小的暗室,里头摆了好几口大箱子,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物品。
杨峥将其中一口箱子打开,发现里面都是一些金银珠宝,瞧着都是不俗之物。
胡咸上前一看,当下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悄声道:“乖乖啊,珠光宝气,这富家的家底也太厚了吧?”他当下把其它几口箱子一一打开,果然,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值钱的东西,大多都是金银玉器,珠宝首饰,每一样都是身价不菲。
杨峥若有所思。
胡咸就顺手抄起一个锦盒,打开一瞧,里面却是一对杯子。
那杯子不过三寸高,材质像是玉的,通体光滑无暇,还散发着暗暗的莹光,在漆黑的暗室中特别明显。
“夜光杯?这可真是好东西,价值连城啊!”
杨峥拿过来一看,还真是夜光杯,他看了看那盒子,还特意瞧了瞧夜光杯的杯底,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哥哥,把杯子放回去,咱们走。”
“啊?啥意思?”胡咸只道:“你这是心里有主意了?不是,兄弟,咱们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这,这也不是你的做派啊!”
“说什么呢!咱们先离开,路上说。”
胡咸见他说得郑重,当下点了点头,兄弟二人动手将箱子都盖好,离开了暗室。
两个人出了祠堂,将门锁好,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富家。
二人骑马,狂奔在乡间的土路上。
胡咸忍了半天,到底还是没忍住,他勒紧缰绳,把马停了下来,问了杨峥一句:“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杨峥也停了下来,一边摸着马脖子,安抚自己的马,一边道:“我若猜的没错,咱们拿的这对杯子,应该是当初番邦进贡的贡品。”
“啊?”胡咸愣了一下,接着道:“富家祖上可是马贼出身,有这种不义之财倒也不奇怪,只是贡品……这下子他们家事大了。”
杨峥道:“我们把这对杯子的事情告诉县令,让县令去抄富家,治他们的罪。”这样一来,富家人也算得了报应,杜家那边的危机自然而然的就解除了。
“这……富家不会被满门抄斩吧?”那可就作孽了。
杨峥摇了摇头,“时过境迁,这杯子应该是百年前之物,影响不大。富家顶多是私藏贡品,且不知者不怪,到了最后,大事化小,不会那么严重。除非他们是傻子,非说自己知道这是贡品,否则,不会有大事。”
胡咸想了想,“百年前之物,难道那两个杯子,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江塘劫案’里的东西?”
江塘劫案,发生在大约一百年前左右。当时正逢大雍国国君寿辰,不少番邦小国前来进贡朝贺,却不想,有一支小队,行至江塘途中被劫,一百多人的队伍,让人屠了个干净,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所有贡品都被抢了。
事后暴雨突至,现场也被冲刷了个干净,等雨停以后再想找这伙贼人的踪迹,却是难了。
这案子至今没破!当初因为这个事儿,两国差点打起来!若不是那小国实在太过弱小,实在没能力与大雍国一争长短,只怕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