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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 潮溪河(三)(1 / 2)

将天启的黑船停在潮溪河里,唐云没再做什么,老老实实的休息了一周。与此同时斯博也进入了一个短暂的,预计在五天左右的蛰伏期。这比唐云之前预料之中的一两个月要好的多了。

斯博蛰伏起来的日子的确是太“安静”了,身边一下子少了个多重人格的话痨还是很令人不习惯的。尤其眼下这非常时期,唐云为了躲避聚谷星警方有可能采取的追踪手段连手机都没敢开。

虽然他依旧担心水雁、杜润、杜锋以及乌图尔那帮弟兄们,但他还是决定严格的休息一周,让斯博留在自己体内的子孙们好好修复一下自己重伤的身体。

因为他记得白板的话,作为一个“捕食者”,在采取行动之前,必然要做好各项准备。在各种要做的准备之中,尤其身体才是重中之重。在任何“战斗”中,身体都会是一个人最后的防线。他更记得营的座右铭,“只有活人才能攻击对手!任何战术都不需要死人的参与!”

该出手时出手,该缩头的时候也别含糊。

无聊的日子,自然也得有些打发时间的“娱乐项目”。作为一个黄赌毒尽皆不粘,没有任何低级趣味的好青年,唐云用登陆船上找得到的材料随意拼凑了一把鱼竿。

既是消遣,也能尝鲜。

其实唐云是个遇事不容易沉住气,通常需要用行动来缓解焦虑的“肤浅”家伙。钓鱼这种事并不适合他,或者,如果此时的唐云不是身有重伤的话,他宁可跳下去直接用手抓。

入秋了,潮溪河两畔开始有零零散散的黄叶出现,而且还在唐云养伤的几天中越变越多。落叶从枝头滑落,带着唐云莫名的伤感,沿潮溪河湍急的河水向下游飘去。

“嗯”

“冬幕星的红叶可比这好看得多了。”

丰林州以寒冬里的聚谷五针松闻名,冬幕星以深秋红叶闻名。唐云这句感慨倒不是怀着对家乡的偏见,没道理的无病呻吟。

而他此时真正想的,想必不是这些,更可能是自己终将没机会见到冬天里的丰林州的遗憾吧。唐云啊唐云,你果然只能像朵云一样无根而飘么?

心不在焉的盯着在潮溪河中如风中浮萍般起伏的鱼漂,唐云忽然觉得自己也成了那鱼漂,在命运的河流中不由自主的翻滚。或者成了等着咬饵的鱼,被命运中的各种诱惑吸引,为很多毫无意义的事情燃烧着自己的生命。慢慢的,他又想起了自己背后的结晶,【西弗之石】。

唐云已经被天启、影魇、百约、甚至是那些“再也不爱了”的联邦民众搞的焦头烂额太久了,以至于他一直没有机会问问这“西弗之石”四字的渊源。这会儿终于有时间来寻思这些有的没的,斯博却跑去做它的春秋大梦了。还好,这世界还有星域网这种神一样的“百晓生”。

西弗之石,西西弗斯的石头,西西弗斯的神话。

据旧历神话《荷马史诗》中的描述,西西弗斯是一位触怒了众神的人类英雄。诸神为了惩罚他,将他关在地狱深处,让其每日将一块巨石推上山顶。可那巨石又太重,每每未到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

于是西西弗斯只能永远的,永无止境、永无休止的去重复这件事。

让一个英雄的生命在这样一件无效又无望的劳作当中慢慢消耗,诸神认为再也没有比进行这种无效无望的劳动更为严厉的惩罚了。班尼迪克特为什么要给自己的结晶起这样一个名字?

西西弗斯所背负的石头?永远挣扎,却永远无法到达彼岸的希望?

这是“先知”对自己命运的预言?难道自己就非得“殁于杀”,难逃打打杀杀的命运?还是他对人类命运的预言?

自我的存在先于一切。当一个人闭上双眼,通过死亡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时,他一生做过的所有事情便都变得如同西西弗斯扛着石头爬山一样的无意义。

名誉、利益、金钱,哪怕是自己的名字被写进联邦历史书,让万千后人传颂或者,等自己死掉的时候,自己曾提着那把造型总是无法脱离机甲风压板的大刀,像英雄一样挡在联邦民众前面这个光辉事迹也必然要变得没有意义了?

英雄?r?

闭上眼睛,一切尽归虚无的时候

人终有一死,如果闭上眼睛以后,英灵便要溃散于虚无。类似于“流芳千古”、“将名字刻在历史教科书”、“保护值得保护的人”,这种种有各自不同名义,实则基本符合人类利他心理的,为群体利益所做出的牺牲似乎也同样没有意义了,这世间一切似乎也都没有意义了。没了值得去做的事了。

可没有人能逃脱生命的束缚,同样的,没有人愿意面对这所谓的“有限生命”所导致的虚无。宗教么?救赎人类“虚无之心”的只剩下宗教了吧?

那自己图个什么?拼死拼活的,结果混成了联邦通缉犯!自己挡在那些联邦民众前面的行为到底是为的什么?是自己有意为之,还是心底里某种对英雄的憧憬?或者干脆是对父亲的某种某种程度的怀念和模仿?对权威的反抗?

还有自己那冲动的,结果了松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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