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面色冷峻地沉喝一声:“赵大头,速速擒下此人。”
赵大头急忙带着数名悍卒冲上去,不过谢三枪这小子速度更快,微弓着腰,就像一只猎豹般飞奔至那名醉汉的近前。此刻那名醉汉正挥刀杀得性起,嘴里叽哩呱啦地喊着些什么,见到谢三枪冲来,毫不犹豫地转身一刀劈来。
谢三枪机灵地侧身躲过,啪的一记重拳击在醉汉的肩头,醉汉当场被打得踉跄几步,把街边一个卖早点的摊档撞翻了。
醉汉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怒骂一声八嘎呀鲁,挥刀反扑谢三枪。谢三枪不由大怒道:“你他娘的,原来是个倭贼啊。”
此时赵大头等人也赶到了,抽出腰刀加入了战团,对这名醉汉进行群攻。这名醉汉的武艺竟然不俗,虽然喝得醉醺醺的,一把刀却是舞得流光如织,稳稳地抵挡住赵大头等人的攻击,空着双手的谢三枪更是不敢近身。
“快打,快打……打死这杀千刀的倭贼。”
得知这名醉汉竟是个倭国人,街上的百姓都愤怒无比,远远地围在四周观看,一边咬牙切齿地顿足大骂。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那名醉汉虽然了得,但终究还是挡不住从四面八方攻来的七八把钢刀,身上连挨了数下,瞬时成了一个血人。
谢三枪瞅准了机会,一记重脚踹在醉汉的后背上,后者当场一个饿狗啃死扑倒在地,赵大头和两名悍卒趁机扑上去将其死死地压住。
那醉汉被压得动弹不得,红着双眼,像一头野兽般嘶吼狂叫,嘴里用倭语叽哩呱啦地大骂不止。
“给老子闭嘴!”赵大头恶狠狠地对着醉汉的脸门踢了两脚,只听得卡嚓一声,醉汉的鼻梁当场塌陷了下去,整张脸血肉模糊,两瓣嘴唇都爆裂开了,门牙也掉了数颗。
赵大头还不解气,对着醉汉的后背猛踩数脚,一边怒骂道:“大胆倭贼,老子入你祖宗的,竟敢跑到扬州城来撒野,真以为我大明没人了。”
徐晋沉着脸行了过来,江平和施浩然等官员神色肃然地跟在后面,然而就在此时,被几名悍卒按在地上的醉汉突然像条游鱼般挣脱了控制,咆哮着一个箭步扑向徐晋。
这名醉汉此时脸上血肉模糊,鼻子塌了,两瓣嘴唇爆开,看上去相当骇人,徐晋身后的官绅被吓得面如土色,有人甚至腿一软,当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砰砰砰……
护在徐晋身边的几名亲兵果断地勾动板机,那名醉汉当场被打成了马蜂窝,扑通一声摔倒在两米开外,鲜血从身上的血洞汩汩地流出,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
“吉……唔!”
此时,街上已经围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一伙人混在围观的人群之中,神色急迫,其中一人刚喊出一个字就被旁边的同伴死死捂住了嘴巴,并且被拖着迅速退出人群离开。
这一伙人脚步匆匆地离开现场,闪入一处无人的窄巷之中。那个先前被捂住嘴的这才神色悲愤地低吼道:“细川阁下,他们杀了吉村富代,他们杀了吉村富代啊。”
这一伙正是隐匿在闽商李光头别院中的倭人,为首者名叫细川武殊,乃日本大名细川家族的商队头目。之前细川武殊手下一名隐者(吉川春代)在大明寺掳劫名妓王翠翘,结果中了谢二剑一记赤阳掌,最终伤重不治而死。而刚才被乱枪打死的醉汉正是那名隐者的弟弟吉村富代。
话说吉村富代在他哥哥吉村春代被打死后,一直心怀仇恨,想找谢二剑报仇,只是一直被细川武殊压着,再加上谢二剑这段日子跟着徐晋去了东台县,吉村富代想报仇也找不着人,只能每天喝酒来麻醉自己。
正好今天是花魁大赛的日子,细川武殊便装扮成李光头手下的仆从,准备一起去观看花魁大赛,谁知吉川富代却偷偷地溜去酒馆喝酒,喝醉后与店小二发生争执,戳了店小二一筷子,筷子从眼眶直刺入脑部,店小二当场便一命呜呼。
吉川富代杀人后从酒馆逃出,正好遇上进城的徐晋一行人,于是便发生了后面的一幕。
本来在谢三枪等人围攻吉川富代时,细川武殊已经带着人赶到了,只是担心暴露身份,所以只能看着干着急,最后更是眼睁睁地看着吉种富代被乱枪打成马蜂窝。
此时,细川武殊面色冷峻,他并没有理会神色悲愤的同伴,沉声道:“快,回去通知其他人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城。”
此言一出,其他倭人都瞬间清醒过来,吉川富代暴露了倭人的身份,恐怕那个钦差马上就会下令封锁城门大肆搜查了。于是乎,一众倭人急急奔回李光头的别院,叫上其他人,取了兵刃和细软便从后门迅速离开。
正如细川武殊所料,徐晋确实立即便下令封锁城门,搜查有可能潜入城的倭贼余党,瞬时之间,整座扬州城鸡飞狗跳,本来即将举行的花魁大赛也取消了,所人被命令待在住处,不许在街上胡乱走动。
细川武殊等人的动作虽然快,但他们错就错在不应该还跑回住处拿兵器的,当他们再次赶到城门附近时,荷枪实弹的五百营悍卒已经接手了城防,城门正在缓缓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