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寺后面是寺届所属的田产,植满了蔬菜和各种果树,那些果树很有些年头了,长得十分高大茂密。谢二剑追踪到此便失去了那贼人的踪迹,此刻正在果树林间仔细地搜索着。
不久前,谢二剑和那贼人激战了十几个回合,对方身手相当不俗,却还不是谢二剑的对手,企图翻墙逃跑时,后背结实地挨了一掌。
谢二剑对自己的赤阳掌信心十足,料定那贼人中掌后身受重伤,肯定是逃不远的。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谢二剑在果林中仔细搜索了两遍,竟然没找到那名贼人,那人竟像是凭空消失了。
“奇怪了,难道这家伙没有受伤?”谢二剑百思不得其解,实在不信这邪,于是又仔细搜索一遍,结果除了那件丢弃在菜地上的僧衣外,还是一无所获。
“见鬼了!”谢二剑低骂了一句,转身奔出了果园,向着山坡下搜索过去,山坡之下就是泗水河,河畔长满了水草芦苇。
然而,谢二剑沿河搜索了一个来回,依旧一无所获,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最后只能悻悻地离开,返回寺中向徐晋禀报。
就在谢二剑离开盏茶工夫,寺院的围墙上竟然慢慢地凸起了一块“墙皮”,并且迅速“长”出了四肢,从墙上轻盈地滑了下来,赫然成了一个体形墩实的汉子。这家伙一落地便弯着腰,像只兔子般穿过果林,然后钻进泗水河边的芦苇丛中消失了。
徐晋见到谢二剑空手而回,不禁有点意外,二舅子向来不掉链子,这次竟然失手了。谢三枪亦难以置信地问:“二哥,贼人跑了?”
谢二剑把那件僧衣扔在地上,悻悻地道:“那贼子武艺不见得有多高明,不过倒是挺能藏的,明明挨了老子一掌,翻出墙去便不见了踪影,真是活见鬼。”
徐晋不禁心中一动,对方武艺不俗,而且还故意换了僧衣掩饰行藏,显然是有预谋的,倒是不像临时见色起意,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王大家近来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王翠翘此刻已经恢复了恬静的美好模样,摇了摇头轻道:“没有的。”
旁边的婢女秋雁插嘴道:“徐大人,我家姑娘向来与人为善,从来不会得罪人,依我看,定是花魁大赛惹的,有人想坏我家小姐的清白名声,好让我家小姐拿不了花魁,嫌疑最大的就是……”
王翠翘连忙喝止道:“秋雁,无凭无据的可别胡说八道。”
徐晋和卫阳不由都皱起了眉头。
正在此时,一队捕快急匆匆地进了大明寺,原来是扬州县令亲自带队来了,浑身大汗淋漓,估计是收到消息后便立即赶过来了。
“下官见过钦差大人!”这位扬州县令忐忑不安地向徐晋行礼。光天化日之下,在治下的寺庙中发生这样的事,偏偏还让钦差遇见,追究起来,他这个县令有不可推赦的责任。
徐晋淡道:“周县令来得正好,歹人竟光天化日之下在寺庙中掳人,此事实在耸人听闻,务必查清楚,还王大家一个公道,亦给扬州百姓一个交待。”
“是是是,下官马上着人去查!”周县令唯唯地答应着,并且立即派出捕快控制了大明寺,展开调查。
徐晋虽然是钦差,但也不好插手地方的治安案件,把事情交给了周县令后便离开了,顺道把王翠翘主仆送回城中的花船。
“哎哟,谢天谢地,我的乖女呀,吓死为娘了,幸好平安无事。”秀春楼的金妈妈见到钦差亲自把王翠翘送回来,既惊又喜,夸张地拍着肥硕的胸部,对着徐晋千恩万谢。
王翠翘对着徐晋和卫阳盈盈一福道:“谢过两位大人今日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眼下仪容不整,心绪不宁,改日再备薄酒向两位大人致谢。”
卫阳拱手道:“王大家刚受了惊吓,是该好好休息调理,我们先行告辞。”
徐晋亦微笑拱了拱手,与卫阳一道下了船离开。
“哎……你这傻女,这么好的机会地为何不向徐子谦讨要一首好词呢。”金妈妈见到徐晋和卫阳两人下了船,不由埋怨道。
“金妈妈,小姐今天差点就被歹人掳去了,也不见你关心一下,你眼里就只有花魁大赛,根本不顾小姐的死活。”秋雁低声道。
“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还敢训起老娘来!”金妈妈作势便要拧秋雁的耳朵,后者害怕地躲到王翠翘身后。
王翠翘叹了口气道:“金妈妈,看在女儿的份上,便饶过秋雁这一遭吧。”
如今王翠翘可是秀春楼的台柱,金妈妈还指望她夺魁呢,所以并不敢过份,悻悻地住了手道:“看在翘儿的面子上,且饶过你这死丫头一次。”
说完立即换了张笑脸道:“乖女啊,为娘不是不关心你,只是这次花魁大赛事关重大,若是拿不下花魁,咱娘俩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啊。”
王翠翘平静地道:“妈妈放心,女儿会尽力取得花魁!”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回头下个帖请徐大人登船,记得要讨一首好曲词,嗯,我会让商会那边多派些人手过来,花魁大赛之前最好不要再到处乱跑了,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