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每年的农历二月初二是春耕节,百姓开始正式播种春耕。
今年乃嘉靖元年,二月初二这一天,礼部主持举办了一场隆重的春祭活动,新君嘉靖帝于京城南郊亲自下田耕种,以激励农桑。
本来所谓的春耕仪式,皇帝只须下田扶着犁意思一下就行了,但朱厚熜那小子估计是玩性上来了,愣是赶着牛犁了半块地才罢休,可把那群跟在屁股后面的太监给忙坏了,连滚带爬,弄得跟泥猴似的。
一直到下午,繁琐的春祭仪式才举办完毕,小皇帝朱厚熜在腾骧卫的护卫之下返城入宫,文武百官也各自归家休息。
由于近日刚下过春雨,地上泥泞不堪,衣物难免会弄脏,魏国公徐鹏举回到府中,首先便命婢仆准备热水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
正所谓男人四十一支花,徐鹏举本来就长了一副好皮囊,三十出头的他洗浴完毕,一身锦衣玉带,自然更加显得英俊不凡,惹得那名服侍他穿衣的美妾借故摩摩蹭蹭的。
“小骚蹄子,想要了是吧!”徐鹏举显然被磨得来了兴趣,正要把美妾抱上床,房间门却被敲响了,不由皱眉道:“什么事?”
“老爷,靖安伯徐晋派人给您下了请帖。”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徐鹏举淡道:“给点赏钱,把送帖的人打发走,就说本国公今天抽不开身,谢过靖安伯美意。”
徐鹏举显然猜到了几分徐晋下请贴的用意,无非是五百营军籍的事,所以果断婉拒了邀请。尽管徐晋推举自己担任耀武营的统领,但徐鹏举并不会因此而忘记自己是武勋阵营的,他不想因为徐晋而抹了武定伯郭勋的面子。
管家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隔着门支吾道:“老爷,可是……靖安伯还让送帖的人带了句话。”
徐鹏举不由皱了皱眉,老货肯定收了人家的好处了,打开门没好气地道:“有屁快放。”
管家陪着小心道:“靖安伯让人带话,说如果老爷拒绝赴宴,就告诉老爷,他有一笔大生意要送给老爷。”
徐鹏举愕了一下,伸手从管家那接过了请帖打开,只见上面用一手漂亮的正楷写道:“魏国徐公,今日酉时,时芳馆,不见不散。徐晋拜上。”
徐鹏举不禁啼笑皆非,这姓徐的小子也太不客气地吧,本国公虽然送了你一对孪生姐妹花,但老子和你不熟啊,还不见不散。
魏国公徐鹏举带兵没本事,不过赚钱却是很有一套,除了附庸风雅,最热衷的就是做生意赚钱,尽然不太想去,但听闻有一桩大生意,不由心痒痒的,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道:“让下帖者带话,届时本国公会赴宴。”
管家闻言眉飞色舞地离开了,因为前来下帖的徐家下人明言了,如果魏国公答应赶宴,将有二两纹银奉上,要不然他哪会如此尽心尽力地传话。
美妾捂嘴轻笑道:“老爷,那靖安伯倒是个妙人。”
徐鹏举淡笑道:“何至是妙人,他还是个聪明人,本国公有预感,这次赴宴恐要遂了他的愿了。”
“那老爷为何还要答应赴宴?”
“如果不赶宴,估计今晚本国公会难以入眠!”
美妾咯咯地笑起来:“敢情老爷还被人家拿捏了七寸。”
徐鹏举淡笑道:“所以说他是个聪明人。”
……
苏小小是时芳馆的红牌,不过自从去年送别大师兄卫阳后,徐晋便再没有见过她,今晚是第三次见面,而且见面的地点还是在时芳馆中。
话说徐晋还是第一次逛青楼,倒是比想象中要端庄整洁得多,而且苏小小居住的还是一座独立的小院,栽满了花草树木,十分之有格调。
二月初,乍暖还寒,厅中燃了炭炉,倒是暖意融融,苏小小已然换上了一套春衫,纤腰欲折,眉目娇俏,胸前分外的饱满高耸,露出锁骨以上的雪白肌肤,让人大饱眼福。
苏小小俏脸红扑扑的,纤手执壶给徐晋斟了一壶酒,浅笑道:“反正也是闲坐,不如小小先陪徐公子喝两杯,魏国公估计是有事耽搁了。”
此时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半个时辰了,徐晋才不信徐鹏举是耽搁了,只是故意晾自己罢了。不过,徐晋并不着急,他相信徐鹏举一定会来的,所以拿起酒杯,微笑着跟苏小小干了一杯。
苏小小三杯酒下肚,更显得面如桃花,命婢搬来了一张古琴,叮叮咚咚地弹奏起来,一曲刚罢,魏国公徐鹏举便迈了进来,鼓着掌叫好道:“小小姑娘的琴艺越发精进了,抑或是以前是在藏拙,今日见到徐探花在此,这才全力施展的?”
“哎哟,瞧国公爷说的,恐怕是国公太久没来的缘故吧,吃惯了大鱼大肉,突然吃点青菜豆腐,所以觉得好吃!”苏小小站起来掩着嘴咯咯娇笑,挺拔的胸脯弹跳得惹眼。
徐鹏举不由多看了一眼,暗道:“怪哉,这豆腐看着真的见长了。”
“徐晋见过魏国公!”徐晋站起来微笑道。
徐鹏举收回目光望向徐晋,淡道:“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