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老虎和公狗一样,都喜欢翘起一条腿到处撒尿,不过,公狗是为了认路,将自己尿液的气味当成路标,而公老虎则是为了宣示地盘,但凡它撒过尿的范围均是它的领土,其他老虎禁止进入(母老虎除外),否则不死不休!
孤岛上这只老虎就喜欢到处撒尿,而且是翘着一条腿撒,是头公的,岛上到处都是它尿液的味道。野鹿只剩下五只了,它们闻到老虎尿就浑身哆嗦,跑到孤岛东南侧水边,战战兢兢地捡食一些沾满了淤泥的杂草。
洪水明显退去了一些,露出了部分被水浸泡过的地方,上面的草沾满是泥污,但野鹿们仍然吃得很愉快,因为这些草上没有老虎的尿味。
徐晋和薛冰馨挖好了陷阱,在陷阱中竖了几十根削尖了的短矛,表面再用茅草和浮土伪装好,看上去像一块草皮。
待一切准备就绪已经天黑了,徐晋和薛冰馨都累得几乎筋疲力尽,而且衣服都沾满了泥浆,就像两条从田里钻出来的泥鳅。没办法,挖掘工具太简陋了,地面必须用水泡软了再挖,挖出的泥土都靠着双手捧出坑,要不然也不用花一整天才勉强挖出一个两米深不到的坑。
徐晋道:“薛姑娘先休息喝口水吧,我要再作些布置!”
薛冰馨点了点头,向着水边行去清洗,徐晋待她走远后,目光立即向远处的灌木丛逡巡,很快便找到了趴在草丛里进食的老虎。
老虎似乎察觉了徐晋在看它,于在草丛中站起来,虎目在夜色下闪着幽幽的蓝光。徐晋挑衅地挥了挥手中的火把,然后解开裤带掏出东西哗啦啦地撒了泡尿,全撒到那陷阱的上面,为了效果真明显,徐晋是抬起一条腿撒的尿。
徐晋这极具“雄性气息”的动作在老虎看来无疑是在向它示威。
“岂有此理,这头两脚兽太嚣张啦,竟敢在本大王的地盘撒尿示威!”老虎愤怒地来回走动,喉咙发出警告的闷吼。
徐晋系上裤带掉头就走回篝火旁,在水边洗完手脸的薛冰馨正好行了回来,疑惑地问:“你刚才在做什么,动作怪怪的!”
徐晋不禁暗汗,神色自若地道:“在陷阱上印一些脚印,那头畜牲聪明着呢,亲眼看到咱们挖了坑,怕是不容易上当,弄些脚印上去能麻痹它!”
“噢,徐大人倒是细心!”薛冰馨淡道,心里却是将信将疑,老虎真有这么聪明。
众人在火堆旁坐下,李时珍已经煮好了鹿骨头汤,三人各喝了两碗,然后啃鹿骨头充饥。昨天那半头野鹿早就吃完了,现在有肉骨头啃已经相当不错了。
“大人,洪水开始退!”李时珍啃着肉骨头愉快地道。
徐晋点了点头,不过照这种退水的速度,恐怕没几天也退不完,幸好这里还有几头野鹿,只要把老虎干掉,倒是不用担心会饿死。
啃完鹿骨头后,徐晋又开始用茅草编绳子,这次加入了布条,这些布条自然是从薛冰馨那套胡服上撕下来的。一开始薛冰馨还不肯把破胡服贡献出来的,但徐晋说明了用途后,她还是给了,不过里的亵衣却是打死都不会给。
加入了布条的绳子自然坚韧多了,徐晋很快就编出了几米长的绳子。李时珍佩服地道:“徐大人是读书人,竟然也会这些妇人的技巧。”
徐晋笑道:“读书人也是人,也要衣食住行,本官小时候家里穷,经常帮着家里打些柴禾猪草什么的,有时自然免不了要编些草绳来用,其实这个很简单,认真看一下就会了。”
徐晋所说的“小时候”自然是前世的小时候,农村出身的他家里确实不宽裕,从小便跟着父母在地里刨食,插秧、播种、收割这些农活全都干过。至于这辈子的徐晋,从小就跟着他的秀才老子读书,倒真是养处尊休的书呆子。
薛冰馨眼神异样地瞟了徐晋一眼,拿起绳子扯了扯,点头道:“还算结实,不过用来套虎恐怕还不行!”
徐晋笑道:“对付老虎,那个陷阱就够了,这是用来抓野鹿。”
薛冰馨眉毛稍挑起:“你就这么肯定老虎会掉到陷阱里?”
不知为何,看到徐晋淡定的样子,薛冰馨便有点不服气,这家伙年纪怕是跟自己差不多,偏偏做事总是慢条斯理的,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不过,薛冰馨也不得不承认,徐晋很稳重,考虑问题周全,从昨晚用绳子围成一圈预警便能体现出来。
徐晋点头道:“那头老虎肯定会掉陷阱的,要不然我花那么大力气挖陷阱干嘛?”
“要是没有呢?”薛冰馨抬扛道。
徐晋笑道:“不如咱们打个赌吧,要是老虎掉陷阱里,薛姑娘便给本官当三个月……算了,还是一个月的护卫,正好本官身边没有锦衣卫。薛姑娘穿着一身衣服挺是挺合身的。”
李时珍笑嘻嘻地拍掌道:“这个主意好,薛姑娘敢不敢跟徐大人赌?”
薛冰馨正犹豫,但见到徐晋戏谑的笑容顿时有些恼了,冷道:“赌便赌,本姑娘应了,那如果老虎不掉陷阱呢?”
徐晋促狭地道:“那本官也反过来给你当一个月贴身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