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把六定为阴数,九定为阳数,九月九日,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谓重阳。
重阳节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可追溯至先秦时期。在重阳节这一天,人们通常会举家出游赏秋、登高远眺、观赏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祈求延年祛病。
重阳节这天一早,天色还没亮,谢小婉和月儿便起床了,忙碌了大半个时辰才把出游登高的物品准备齐全,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谢小婉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掀起蚊帐,看到还在熟睡的相公,还真有点不忍心叫醒他。
话说徐晋昨晚又是抄书到凌晨才睡下,总算把《礼记》给抄完了,这两天累得可够呛的了。
“相公,起床了!”谢小婉轻柔地推了推徐晋的肩头,后者嗯了一声,继续呼呼大睡,还顺手把被子盖过头了。
谢小婉见状既好气又好笑,狠着心把徐晋身上的被子掀起来丢到一边,嗔道:“相公,准备出发登高了,大家都在等着呢。”
“好娘子,相公困死了,再睡一会行不行?就一会儿!”徐晋呓语般道。
“那……只能多睡一会儿啊!”谢小婉被徐晋一句“好娘子”叫得心都酥了,乖乖地给自家相公重新盖上被子,然后退了出去。
此刻,费家中府门前的空地上,婢仆家丁齐聚,十几辆马车整装待发。今天是重阳节,费家后宅的内眷们几乎倾巢而出了,准备到铅山县城北的九狮山登高拜佛祈福,顺便逛一逛热闹的重阳茶市。
话说费宏共有一妻一妾,妾室何氏年约二十五六岁,育有一女,今年才三岁,此刻正腻在母亲的怀中。而费采还没年满四十,并未曾纳妾,所以眼下只有一个原配妻子娄氏。
此时,一众内眷都簇拥在袁氏的身旁,费家三位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三位美丽的少女均是一身盛装,腰间挂着绣有菊花的香囊,发髻上均插着一小丛茱萸,艳红的果子分外显眼。
“周管家,人都到齐了吗?”袁氏扫了一眼四周问道。
管家周衡恭敬地答道:“徐公子和徐夫人还没到。”
袁氏不禁皱了皱眉。
费懋贤连忙解释道:“母亲,子谦这两天忙着抄书,每每到凌晨方睡,估计是起晚了,要不母亲带人先出发,我们留下来等子谦,随后再赶上。”
袁氏闻言眉头舒展开来,徐晋被老头子罚抄书的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点头道:“也好,那我们先出发了,你们也甭用追赶,自顾自玩儿吧,反正咱们这些老东西和你们年轻人也玩不到一块去的。”
一众内眷丫环都笑起了起来。
费小玉最苦恼就是和长辈一起出游,做什么时都得循规蹈矩的,一点自由都没,闻言不禁眉飞色舞,连连点头道:“母亲你们快出发吧,要是误了拜佛的时辰,佛祖会怪罪的!”
袁氏三十五岁才生了费小玉,所以对这个小女儿宠溺到不得了,伸出手指轻戳了一下费小玉的额头,嗔道:“别以娘亲不知道你这丫头打什么鬼主意,这次出门老实点儿,若惹出什么祸事来,仔细娘亲把你这小猴儿关起来。”
费小玉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撒娇道:“娘亲,人家那有这么调皮。”
接下来,袁氏便带着一众内眷丫环先行启程了,只剩下费家两兄弟和三姐妹留在原地等候。
费小玉举高双手作庆祝状,喜滋滋地道:“太好了,徐晋这家伙迟到竟然帮了大忙。”
然而,半炷香后徐晋还没出现,费小玉这只小辣椒便开始埋怨起来了:“岂有此理,徐晋这条大懒虫肯定还没起床,让咱们等他那么久,太过份了。”
丫环观棋笑道:“姑娘刚才不是说徐公子迟到帮了大忙吗?”
费小玉撇嘴道:“现在是帮倒忙,该骂!”
费如意白了妹妹一眼道:“我还是进去看看吧。”
话音刚下便见徐晋和谢小婉行了出来,月儿提了一只食盒跟在后面。
“徐大懒虫,总算把你给等来了。”费小玉不满地道。
徐晋歉然一笑:“抱歉,起床晚,让大家久等了。”
徐晋穿了一套玉色襕衫,头戴四方平定巾,唇红齿白,气质儒雅从容,腰间系着一只绣有菊花图案的香囊,是谢小婉亲手缝制的,里面装了一丛茱萸。
谢小婉今天也是一身盛装,蝴蝶簪花髻上插了一丛茱萸,腰间同样系着一只绣金菊香囊。谢小婉本就属于娇憨型的小美女,这样一打扮更显娇憨可爱了,再加上现在不用风吹日晒,皮肤变得白皙起来,更显得水灵灵的,此刻与徐晋站在一起,如同一对璧人。
费懋贤微笑道:“没关系,我们也没等多久!”
费小玉却是撅嘴道:“才不是呢,我们等了都快半个时辰了!”
谢小婉拉住费小玉的小手歉然道:“相公他昨晚很迟才睡,所以起来晚了,小玉妹妹别生气,这只香囊送给你吧。”
“嘻嘻,这还差不多!”费小玉喜滋滋地接过谢小婉递来的香囊系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