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天佑一共带了八名奴仆,把谢小婉和月儿围住辱骂,二牛几步冲上前去,老鹰抓小鸡般提起其中两名奴仆往中间一撞,两人当场被撞晕过去。
咣当……
其中一名奴仆本来怀抱着一只瓦盅的,这时摔碎在地上,一只青背蟋蟀跟着掉了出来,由于瓦盅里光线昏暗,这只青背蟋蟀突然暴露在阳光下,应该是还没反应过来,竟趴在原地不动。
然而,附近另一名奴仆正好牵着一只红脖子的斗鸡,这只斗鸡脑袋一歪,笃,一下便将这两只青背蟋蟀给啄食了。
方大少愕了一下,紧接着便杀猪般抱头惨叫:“该死,我的青背大将军啊!”
蟋蟀按照颜色分为红、黄、白、紫、黑、青六类,一般情况之下,青背蟋蟀的战斗力最是强悍。
明清时期,斗蟋蟀之风盛行,譬如明宣宗朱瞻基便酷爱斗蟋蟀,由于青背蟋蟀罕有,且战斗力强悍,民间多有重金求购者,方大少也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才弄到一只青背蟋蟀。
二牛可不管你什么狗屁青背大将军,十叔叫揍人,自然是要执行到底的,他手一伸便又揪住那名牵斗鸡的奴仆。
“傻大个,你……你想干嘛?”那名奴仆吃吃地道。
二牛嗡声嗡气地道:“十叔让我揍你们!”说完发力将这名奴仆提起,用力往地上一掼。
这名奴仆当场摔个四脚朝天翻白眼,其牵着的那只红脖子斗鸡脱了绳索的羁绊,屁股喷出一泡屎,撒开两条长腿便哒哒哒地跑开去。
“啊,本少的红缨大将军!”方大少再次惨叫,继而指着二牛破口大骂:“哪来的二愣子,知道本少是谁吗?知道本少的青背大将军和红缨大将军值多少钱吗?卖掉你妹、你妈、你全家都不够赔。玛特,今天你们甭想走出这座铅山县城!”
“方大少,口气不少嘛,莫不成这座铅山县城是你们方家开的?”家丁大宝面带讥讽地道。
这时赵行牟勇等费家的护院也围了上来,神色戏谑地将方天佑和众奴仆给围住了。
方天佑不禁愕了一下,这时才发现了徐晋和费家两兄弟,顿时面色变了变。方家虽然是铅山县最大的茶商,富甲一方,但论起底蕴,自然是远及不上费家的。
徐晋微沉着脸,对着数名还围在谢小婉和月儿四周的方家奴仆喝道:“滚开!”
徐晋虽然看着才是十五岁的少年,但一身秀才的玉色襕衫,气质沉稳有度,那些奴仆都下意识地退了开去。
“小婉,没事吧?”徐晋抓起谢小婉的小手柔声问。
谢小婉摇了摇头道:“相公,我没事,这些人太可恶了!”
旁边的丫环月儿委屈地道:“老爷,人家的手磕破了!”说完撸起左手衣袖,露出一截如粉藕般的手臂,肘部位置确磕破了点皮,隐隐有血渗出。
方天佑看着月儿那粉藕般的手臂,禁不住眼前一亮,这才发现眼前这小丫环竟然如此的水灵甜美,自己府里最漂亮的几个婢女都及不上。
徐晋瞟了一眼目露贪婪的方天佑,冷道:“道歉,赔偿十两银子汤药费便饶过你!”
方天佑愕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们踢了本少的狗,打了本少的人,还要本少赔钱?还要本少陪礼道歉?”
徐晋淡道:“没错,你有意见?”
方天佑面色数变,他虽然平时遛鸡斗狗,欺压乡邻,一副恶少败家仔的模样,但智商却是水平线上的,从来不去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方大少虽然不认识徐晋,但徐晋一身秀才的衣服他还是认得的,而且徐晋与费家兄弟在一起,连身边的丫环都如此出色,再加上徐晋态度还那么“嚣张”,方天佑自然觉得徐晋的来头不小。
方天佑犹豫了一下,忽然转头对着费家兄弟笑道:“哎哟,这不是民献兄,民受兄吗?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
费懋中皱了皱眉,厌恶地道:“方天佑,谁跟你是自家人的,赶紧向徐夫人和月儿赔礼道歉!”
方天佑讪讪一笑,对着费懋贤拱手道:“恭喜民受兄通过院试,摘取秀才功名,你们费家不愧是书香世家,啧啧,厉害!”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费懋贤淡道:“好说!”
方天佑又转向徐晋,嘿笑道:“这位莫不成就是本次院试案首,连中三元的上饶县徐晋徐咬定?”
徐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看来这家伙并不是那种嚣张无脑的大纨绔啊,倒是小瞧此人了,微点了点头道:“正是!”
方天佑顿时呵呵笑道:“我说呢,如此年轻还气度不凡,而且还姓徐,除了连中三元的上饶县徐晋就没谁了。刚才惊吓到徐夫人,实在对不住了哈!”
方天佑说完竟对着谢小婉作了一揖,又朝月儿作揖道:“对不住了,月儿姑娘,这十两银子是赔给你的汤药费!”
月儿冷哼一声闪到一边,没有受方天佑的礼,也没伸手去接那锭银子,不过二牛很老实地伸手拿了来,嗡声嗡气地道:“算你聪明,知道我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