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神逆丸
不明就里的人,肯定都会认为李超渡是一个疯子。
佟老大知道李超渡的苦衷。神仙欢乐谷做了最充分的准备,只等着佟老大最后的命令。可谁也没有料到,佟老大最后的命令还没有发出,太师府就出事了。李太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大牢里。
现在的李超渡,把对他爹李太师的怨恨,全部集中到了枫雪瓶身上去了。每当月圆之夜,他的心就刀扎般地疼痛,他的痛苦和屈辱,已在心底打成了结。他的仇恨就像海底涌动的暗流,找不到摧毁的对象,就不会遏止!李超渡被巨大的痛苦和仇恨煎熬着。他的痛苦和仇恨都是无法启齿的。
李超渡来到了枫家庄,他知道,枫家庄是枫雪瓶最后的归宿。要找枫雪瓶,必须要来枫家庄。他没有猜错,枫雪瓶果然在这里。
看着楼上的灯光,李超渡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见枫雪瓶的情景。那也是一个春天的晚上。那天晚上,他多喝了几杯,迷迷糊糊地竟闯到了女人的绣楼里。这绣楼的女主人不是一般人,而是枫云宗枫家庄的大小姐枫雪瓶。他只看了一眼,便被枫雪瓶的美貌给迷住了。枫雪瓶不但长得美,而且还有一种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的迷人气质。当时的李超渡直愣愣地看着枫雪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早就听说过枫家庄大小姐的名字,也知道枫家庄的大小姐是一个大美人。但等他真正见到枫雪瓶的时候,他还是被枫雪瓶的绝世美貌和气质惊呆了。他阅人无数,但他所见过的女人,都不能和枫雪瓶相提并论。他确实深爱着这个女人,直到他在太师府亲眼所见那辣眼的一幕!
李大公子突然重重地打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咬着牙,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要被过去的感情扰乱了自己的心绪。
楼上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李超渡知道枫雪瓶有点灯睡觉的习惯。堂堂枫云宗枫家庄的大小姐,却怕黑。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马上就会成为茶楼酒肆的大新闻。李超渡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过去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冲到楼上,把枫雪瓶从床上拖下来,打她三千八百个大嘴巴子。然后扯落她的头发,打歪她的鼻子,敲光她的牙齿,砍断他的胳膊,拧断她的大腿,最后一刀砍下她的脑袋,一脚踢到最脏最臭的茅厕里去。李超渡这样想着,他浑身的血液便沸腾了起来。他咬着牙,紧握着拳头,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仇恨,所有的屈辱,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幸,都要用这个女人的鲜血来清洗。
明亮的月光照在李超渡的脸上,他本是俊白的一张脸,现在已涨红扭曲了。人事已非,可这绣楼还是老样子。小楼一侧的花圃里,花香依旧醉人。李超渡紧握着拳头,大步流星朝小楼走去。拾级而上,绕过一段红漆栏杆的回廊,再往左拐,便是枫雪瓶的卧房。深更半夜。卧房里还亮着灯。昏黄的烛光映照在昏黄的窗棂纸上,透着些许的恐怖和阴森。李超渡站在门口,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兴奋,他的手竟在不停地颤抖。李超渡颤抖的手紧紧地按在门框上。
李超渡还没有推门,门却自己开了。屋里的灯火瞬间明亮起来。红罗帐轻轻地挽在两边,沉香木的雕花床上,端坐着一个女人,一个倾城倾国的女人。枫雪瓶!端坐在床上的女人,赫然竟是枫大小姐枫雪瓶!
李超渡吃惊地看着枫雪瓶。枫雪瓶端坐在床上,她的胳膊,她的腿,她的胸膛,伤痕累累。床头放着一个青花瓷的小绿碗,碗里盛放着绿色的液体。
枫雪瓶看也没看李超渡一眼,她盘腿坐在床上,用一根棉棒,轻轻地蘸一点绿色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黑色的疤痕上。
李超渡瞪大着眼睛,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枫雪瓶的身上竟有这么多的伤痕。
枫雪瓶低着头,眼泪却淌了下来:“你可知道……我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伤痕?”
李超渡紧握着拳头,没有说话。
枫雪瓶缓缓抬起头,用含泪的眸子看着李超渡:“我身上的伤痕,都拜你那该死的老爹所赐。”
李超渡脸上的肌肉在剧烈地扭曲着,他咬着牙,牙根已渗出血来。他连着唾沫和血水,一起咽了下去。
“我满怀憧憬地嫁给了你,没想到,你却让我守了活寡!你身体有毛病,我有药可以治,但你心里的毛病,却是无药可医的。”枫雪瓶瞪着李超渡,苍白的小脸上已涨得通红。
李超渡紧握着拳头,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他确实是一个病人。他不但身体有病,心里上更有病。如果他不逃避,好好地和枫雪瓶过日子,也许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这些年,为了给你治病,我遍寻名医名方。我找来了药,却找不到你……这些年,你回过几次家……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恨你那该死的父亲……但我更恨的却是你……”枫雪瓶说着话,眼泪流得更多了。
李超渡的心在刺痛,他不敢看枫雪瓶,他突然发现,他心底的仇恨在慢慢消融瓦解。
“你的身体不是男人,你的所作所为,更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不敢面对现实,你一直在逃避……你用杀人和酒来麻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