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像上顶天穹,下入深海,如通天之塔,擎天一柱,浩浩然,巍巍然;十余丈长的大船在这巨像面前也显得十分渺小。
数百只海怪守护在巨像周围,见大船飞来立刻围拢成一个圆,一颗颗狰狞的头颅扬起,警惕的看着空中的大船。
白小真自然不会招惹这些魔星,飞船绕了一个弯从巨像侧面飞过。
后方的像渐渐变小,下方的海怪也变得疏离,白小真驱着大船滑翔下来,船身入水后船体两侧的双翼收拢起来,向前去,魔雾渐浓。
行不多时,前方一道强光照射过来。
光芒一闪而过,一艘船的轮廓却出现在前方的迷雾之中。
那是一艘很大的船,丝毫也不亚于弇山偃师打造的这艘船,后面还跟着几只小船。
渐渐的两艘船离得近了,白小真看见那艘船船头处驾着的一面铜镜,那面铜镜足有七尺方圆,殊为巨大,镜面上泛着宝光,方才那炽热的强光就是从这铜镜上发出的。
一名白衣公子摇着折扇站在铜镜后面,远远的看见白小真,他哈哈一笑,足尖一点飞掠过来,稳稳当当地落到白小真的船上,抱拳笑道:“白姑娘,久违了”,
“非凡公子”,
白小真抱拳回礼,目光却有意无意剑瞥向那面铜镜。
北俱芦洲栖霞宗栖霞老祖炼制的裂空宝镜,可震碎虚空,化出日月,造出凡间的冰火两极,兼有时间之力;在栖霞老祖手中时这面宝镜足可以与蓬莱岛的仙家重器相媲美。
其后云天宗的吞剑老祖却在武脉峰论武中以盖世神通压了栖霞老祖半筹,北俱芦洲武脉峰论武,凡是参与争夺者都要拿出彩头来,向来自傲的栖霞老祖将这面宝镜拿出来当做彩头,最终被吞剑老祖所得;而吞剑老祖向来不信神兵,不信法宝,只信自身玄功,是以赢得这面堪与仙家重器相比的裂空宝镜后转手就扔给了徒孙陈非凡,喜从天降,陈非凡对这个师祖自是感激涕零,发誓以身相报,栖霞老祖自然将此事视作奇耻大辱,回到栖霞宗后日夜苦修,以待有朝一日再战吞剑老祖,一雪前耻。
陈非凡对这些自是不理会,自从拿到裂空神镜后他在北俱芦洲便足可以横着走,寻常的宗派掌门见了他也要礼敬三分,接连几番乘船渡海而来他也持着这面宝镜招摇过市。
但这面宝镜的威力的确是赫赫有名,陈非凡虽然根基尚浅,远不能发挥出这面宝镜的真正威力,但饶是如此他持着这面宝镜也能在禁海之中来去自如了。
早在少正冶第一次带她来此与云天宗往来的时候他便对这面宝镜有所垂涎,但顾忌到吞剑老祖的盖世神通和弇山的长远大计他终是压下了心里的贪婪。
“此番弇山所需的石英砂和云天山神铁都已经运到了,请白姑娘清点”,
说话间一只只箱子被船丁从大船搬到小船上再往这里运来。
白小真笑道:“云天宗与我弇山做生意已有二十年之久,岂有信不过公子的道理”,
“哈哈哈,白姑娘真是爽快”,
白小真拍了拍手,也有船丁从下方的仓库中抬出一个个大箱子,白小真道:“这是贵宗所需的灵石和五行珠,另有一百二十柄名剑,是黑榜高手花费三年时间搜集来的,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它们的持有者生前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剑客;听说贵宗吞剑老祖酷爱此道,这一百二十柄名剑就算是我弇山额外的赠礼了”,
陈非凡闻言爽朗的笑道:“承白姑娘的情,师祖他老人家人如其名,最喜欢的就是吞食天下名剑,当今的北俱芦洲已经没有多少修士敢自称剑修,他们在师祖的打压之下日渐凋零;没有剑修,自然也没有名剑,师祖常说待四大部洲之间的封阵被破,他必要去其他三大部州走上一遭,吞遍天下神剑,这三大部州中又以东胜神州的剑修声名最盛,师祖早就想来,但封阵未破,师祖也不好强度禁海”,
“后来听说东胜神州的剑修在鼎盛之期却被剑祖算计,中途夭折,师祖心中好不可惜,他老人家喟叹良久,发誓要杀剑祖;之后又听说神州出了一个剑圣,一个剑神,再然后又出了个精彩绝艳的天下第一剑,师祖反倒不着急了,说要让这些小辈成长起来以后才有乐趣,此番白姑娘这一百二十柄名剑送的恰到好处,师祖他老人家必大畅其怀”,
白小真笑道:“他老人家高兴便好,但想要与我神州剑修较量的心思怕是难以实现,四大部洲之间的封阵威力惊人,就算是剑祖那个级别的人亲至怕也难破”,
陈非凡摇了摇头,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永存不朽的,封阵也不例外,近万年来它本就一直都在松动,师祖说要不了多久这座封阵就要破,四大部洲将重新相连,畅通无阻;四大部洲互通往来,各种神功秘典都可以交流,到时候想必又是一个大世”,
白小真道:“这么说来我倒也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
陈非凡笑道:“我可是早就期盼着这一天了,东胜神州年轻一辈的高手中许多我早已耳闻,除了如日中天的小陆阁主外,还有李梦莲,薛沉鸦,拓跋龙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