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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十三没上床,就靠着窗边的小榻坐了一晚上,到后半夜的时候,渐渐不自觉的靠着小榻睡着了。
昨天晚上洞房里发生了血腥事件,今天一早也没有人敢来喊沈十三起床。
沈十三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了,他往床上一看。
好嘛!这女人是猪吗?!
还在睡?!
他坐端正了,就这样看着在睡梦中的江柔。
你睡,老子今天就看你睡,看你他妈能睡多久!
初时,过了一刻钟的时候,沈十三的脸色还算好。
三刻钟的时候,有点不耐烦了。
大半个时辰后,极其不耐烦。
一个时辰的时候,脸已经比锅底还黑了……
江柔不负所望,整整再睡了近两个时辰,才醒了。
她一醒来,记忆断线了片刻,呆呆的望着床顶。
我是谁?
我在哪儿?
缓了一会儿,昨天的事情才渐渐涌进脑海。
她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空着的半个床位,没发现沈十三的身影,于是松了一口气。
她掀开被子,想穿衣服,却看见了手上大片的暗红色、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江柔觉得有点瘆的慌,拉了被子来擦手,企图擦掉手上的血迹。
但过了一晚上,干掉的血就这样干擦是擦不掉的,她手都蹭红了,手上还是有大片大片的暗红。
她脑袋往床外一探,看见了自己昨天穿的绣花鞋,于是坐回床内,先穿衣裳,再准备在房间里看看有没有水。
喜服她是不想再穿的了,就只穿了中衣,下床的时候,下身的异样感又让她想起了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她摇摇脑袋,不再去想。
穿好鞋子,一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小榻上,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沈十三。
起床的时候床上没人,她以为他已经走了,这冷不丁的看见了以为不在房间里的人,把她吓得一哆嗦。
沈十三明显看见了她哆嗦了一下,心里不光愤怒,还郁闷了。
老子长得很吓人吗?这狗东西怎么在他面前的时候不是哆嗦就是抖。
偶尔还结巴!
江柔原本是想找点水擦干净手上的血迹,看见沈十三后也不敢动了,坐在床边低着头,手指不安的绞动,就是不看他。
沈十三肩头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看见她的样子,心情隐隐愉悦了一点。
好嘛!还知道错了!
态度还不错!
欣赏了一会儿江柔内疚的姿态后,沈十三觉得看得满意了,才开了尊口,“下月回京,跟我回去,给你做将军夫人。”
江柔豁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在沈府呆了几天,隐约知道这样的门第规矩大得很,采香和她说过,卓雅秋是兵部尚书之女。
但她是个妾。
江柔不太懂朝堂之上的事,但六部尚书是个什么官阶,她是知道的。
尚书之女只能给沈十三做妾,可想而知这个正妻的位置,要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坐上去。
而她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
江柔并不稀罕这个位置,只是觉得十分意外。
沈十三对她一直都不算好,甚至还相当的坏。
这一别几个月,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反常。
当然了,江柔也不敢问,沈十三这句话,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通知她。
江柔当然也知道。
他一直都是这么霸道。
不允许别人反驳,并且不接受反驳。
江柔的心情很低落,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思绪万千,淡淡的哀愁笼罩着周身,挥之不去。
这一下,怕是再也不会自由了吧……
沈十三的神经比麻绳还粗,仍然感觉不到江柔的透骨酸心,通知过了正经事,他现在只想知道……
你他妈为什么捅我?!
但他知道江柔胆子小到不如老鼠胆,质问之前,他很贴心的铺垫了一番,想着别吓着了她。
“我沈家,历代从军,将门世家,老子从小在战场当刀里来剑里去,这两年,已经很少有人,能成功的在背后捅老子的冷刀子了,昨晚上,你捅了我一刀,虽然这点痛老子还是承受得起,但是老子平白无故见了血,还是要知道为什么的!”
沈十三只是想知道江柔为什么捅他,他话少,为了怕吓着江柔,叽里咕噜说这么一大堆,已经很难得了。
原本是个好意,但由于情商低下,言语表达能力不忍直视,反而把人吓得瑟瑟发抖。
这番话听在江柔耳中,翻译过来就是——老子在战场上都没人能暗算我,居然栽在你这么个杂碎手里,说罢,你想要缺胳膊还是少腿?
可她转念又一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