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其它学员都到街上去玩了,宿舍里只留下郝亚强,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感觉有些孤单,此时,他想起了刘淑珍,是不是去保定女子师范学院找下她,来到保定快半年,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心中突然产生了想去看看的念头。
刘淑珍和他只是一面之交,但他始终念念不忘,也许是青春萌动,也许刘淑珍外在的形象太令人着迷,他感觉这是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美女孩,这个美更多的在于她表露的外在素质,她不象农村女孩那种内敛、含蓄,而是高雅大方,清秀端庄,胸蕴大才,和她在一起自己倒显得有些自卑,尤其是那一颦一笑令他非常迷恋,在他的心里简直就是一个天使,象一块磁石一样吸引着自己的去想方接近她。
自火车上分别后,他时常想起她,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也经常在梦中也遇到过她,梦中的刘淑珍依然显得是非常清秀,冲他甜甜的一笑,然后很快离去,他向她伸出手,对方不理不睬,踩着轻盈的步伐瞬间消失。越想她越感觉她离自己很远,几次想去找她,可感觉自己还一个穷小子,条件还不对等,这次他实在是抑止不住思念之情,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受不了这种日思夜梦的煎熬,于是横一条心去找她,当面予以表白。
按照刘淑珍当时留的地址,他找到了保定女子师范学院,来到中文系女生宿舍。他穿着国军军服,在女生宿舍徘徊了一回,看着女学生成双成对从宿舍里走进走出,他想打听吧,平时很少接触女性,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怕别人说自己。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女学生,回过头看看这个帅哥傻乎乎地在那,看样子就是来找恋人的,不由得掩着嘴笑了笑。
郝亚强鼓起勇气,冲着迎面而来的一对女学生问道:“这位同学,请问刘淑珍在吗?”
“你说的中文系刘淑珍吧?”其中一个高个子女生停下,想了想说,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年轻帅气的国军兄弟。
“是的。”郝亚强一听很激动,对方一定熟悉刘淑珍,看来找对人了。
高个子女生对另外一个同行人说:“亚男,你先走吧,我和他说两句话。”那位同行的女生点点头走了。
“你跟我来。”高个子女生低声说道,神色紧张地又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带着郝亚强来到宿舍一侧的小树林边。
“你是刘淑珍什么人?”高个女生有点奇怪地问道,然后用充满疑惑的目光盯着郝亚强,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名堂出来。
“我是在来保定的火车上和她认识的。”然后郝亚强把怎么认识刘淑珍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看到高个女孩紧张的神情,他有一丝不祥的感觉,刘淑珍可能出事了。
高个子女生听毕,看了看郝亚强坦诚的表情,沉默了一会,然后谨慎地向周围看了看,靠近他低声说:“我是刘淑珍同学,叫年丽,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郝亚强感觉自己猜对了,但还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奇怪地问道,“她不是在这上学吗?”
“她参加了我们学校一个青年社团,主编了一个叫《革命》的期刊,上面刊登了批评国民政府消极抗日的文章,言词比较激烈,刘淑珍和相关的几个人都被警察局抓去了,你抓紧时间回去吧,学校里可能还有特务,别被他们盯上,惹出麻烦出来。”
他一听到这些,很为刘淑珍担忧,她在自己的脑海中是一个清秀、大方而又非常有正义感的女孩子。这么一个弱女子,在监狱里哪能吃得消。此时,心中也有一种说不上来失望、失落之感,满怀着就要见到她的欣喜之情,瞬间被击得粉碎,他犹如掉进了冰窟窿,浑身上下被浸透心凉。
“那什么时候能放出来?”郝亚强稍稍振作一下,期待还有一线希望。
“不知道呢?学校正在与当局交涉。当局说她是左联的人,有可能是共党分子,可能要严办。”看到郝亚强失望的眼神,年丽叹了一口气,接着劝慰道,“所以,你抓紧离开这里。”
“不要紧张,我又没有犯什么法,怕什么。”郝亚强冷静了一下,轻声道,“还有什么办法,把她弄出来?”
“能有什么办法,除非警察局有得力的人。”年丽脸上浮现出非常无耐的神情,“现在这个年头,全部靠权势和钱财铺路。”
郝亚强一时无语了,他来到保定人生地不熟,自顾不暇,要钱没有钱,要人没有人,哪还有能力去解救刘淑珍。他心情沉重地看着前方校园,目光有些呆滞。难道就这样把她放弃吗?他心中有些不甘。想想刘淑珍在火车上的言容笑貌,他心中越发不想失去她,不愿就此放弃这个令自己日思梦想的心上人。
他低下头,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年丽面前来踱着步,猛然间他抬起头,他产生一个念头,这是个大胆的想法,自己有一身武艺,大不了劫狱把她救出来,于是他宽慰年丽道:“咱们都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她不是有个叔叔在保定吗?”郝亚强想起刘淑珍曾经告诉自己,也许她叔叔能够帮上什么忙。
“她叔叔原来开一个大米铺,后因与黑社会的人发生矛盾,店铺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