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这儿?”莫子岺扭头看他,一双阮媚的眼睛里更加是疑惑。
他一个堂堂的王爷,有自己奢华宽大的府邸,有成群的丫鬟小厮可以使唤,却放弃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跑到这大理寺的牢房来住?难不成是个自虐狂?
“偶尔会来小住几天,闻闻这牢房里的味道,感受一下被困的滋味,也许将来哪天我就真的坐牢了,先来熟悉熟悉也无妨。”
北辰渊说得轻松,莫子岺却附和的点了点头。
“反正你一生都在坐牢,这个牢房可能还更加自由。”
北辰渊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唇角的笑意反而更浓起来,挥挥手让身后的牢头退下,问道:“何以见得?”
“因为皇宫就是一个大牢笼呀。”莫子岺在桌边坐下,觉得口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见北辰渊瞧瞧自己又瞧瞧茶盏,无奈的翻翻白眼,也给他倒了一杯。
北辰渊在这大理寺到底是什么身份位置,她并不知道,可是那个牢头貌似和他关系不错,她和他套套近乎,兴许就可以给自己争取些更多的权利。
“人家都羡慕皇宫的锦衣玉食,都希望能够出身皇家,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和皇室挂边,享受那荣华富贵,你却说得好像皇室一文不值似得,若是父皇知道你将皇宫比作牢笼,恐怖立刻就会杀了你。”
“现在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皇上怎么会知道呢?”莫子岺凑近北辰渊,一脸的笑,笑得脸都直抽抽了。
“你哪来的自信我不会说。”北辰渊实在看不惯她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伸出骨节分明的一根食指搭在她的眉心中央,轻轻往前推去,将她推离了自己。
莫子岺愤愤的嘟着嘴,索性也不陪他装,自己端着小杯子喝茶,一口,两口,三口,就不和北辰渊说话,看不闷死他。
“本王倒是不知道这里的茶这么合你胃口。”
莫子岺侧了个身子,一副谁爱理你的表情。
“看来以后还是让狱卒给你换点苦茶吧。”
莫子岺一下子便泄了气,转过身,将杯子放下。
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莫小姐很懂得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吗?那想必王爷也明白一个道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不合。”
“哦?是吗?那莫小姐请自行安息吧。”
莫子岺咬了咬牙,起身朝着那张沉木小床走去。
和这个男人说话,她永远都会牙痒痒。
“莫小姐莫不是想错了吧。”
莫子岺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想错什么?”
“莫小姐糊涂了?记得本王曾告诉过你,这是本王的别室吧。”北辰渊将‘本王的’这三个字着重说了一边,意思很明显,这是他的房间,而她不能住。
“那我住哪里?”莫子岺心思剔透,哪里听不出来,还以为北辰渊怜香惜玉,善心大发,原来根本就是自己会错了意。
“隔壁。”
莫子岺朝隔壁看去。
这里一共有三间牢房,北辰渊的‘别室’占了两间,隔壁还留有一间小牢房,因为是北辰渊偶尔会来小住,所以狱卒压根就不会把犯人关押在这儿,并且还将隔壁收拾得挺干净的,只是这也未免干净过头了吧。
莫子岺站在干干净净的牢房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审视了一番,除了光秃秃的墙壁,除了纤尘不染,连根稻草都没有的地上,除了一个透着光的小窗户,其他的,一无所有。
难道就让自己在这里度过的牢狱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