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再想,她穿戴好衣服,被籽儿搀扶着走出了房间,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她有种重生的感觉。
随着关云琼简单认识了一下红颜阁。如此一番了解,红颜阁原来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寻欢的地方,非一般普通百姓可以进入。想来,红颜阁的姑娘也非一般的妓女了。
既然是皇家御用,身份自然是上了一个台阶,柳熙言暗暗舒了口气,这样的地位,应该可以稍微安全些。
“熙言,你眼睛不方便,日后还是少出来走动,我这地方男人太多,你一个姑娘家总是要避嫌的。”关云琼想了想,对她说。
柳熙言笑了笑,说:“我知道的。”
关云琼点了点头,嘱咐了籽儿,“我要去准备了,你带小姐回房吧。”
“是。”籽儿点点头,搀扶着柳熙言转身离开。
柳熙言想了想,停住了脚步,喊住她,“云琼姐。”
关云琼止住脚步,回头看她,说:“什么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在她印象中,妓院老鸨一般都无良,可是关云琼这样一个女子,无缘无故对自己百般殷勤,体贴周到,实在让她心生疑惑。
关云琼掩嘴笑说:“你是想说这妓院里的老妈子怎会有这般好心是吧?”
被她这么直白一说,柳熙言倒尴尬起来。
“不瞒你说,对你这样自然有些理由。只是,唯一一个我想说的理由就是,你长的像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关云琼直直的看着她,心中百般滋味。
柳熙言微微愣住,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对不起,还有谢谢。”
说完,让籽儿搀扶着走回自己的房间。
夜寂静的有些吓人。
暄王府的石室里散发了一股萧索之气,周围一片灰蒙,安静的连呼吸都掷地有声。石室中央的火炉嘶嘶的冒着火焰,红亮的火光照着眼前一片猩红,更为刺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已奄奄一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角乌黑的血不断汩汩流出,憋着最后的一口气死死的瞪着赵赪暄。
“都这样了,你还要护主么?”坐在石室的角落中,月光透过头顶的窗户洒在他的脸上,一片冰凉。赵赪暄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在乎眼前人得死活,只是在观赏着他死前的挣扎,觉得这是件有趣的事情,“在你身上下了五毒散,看来你的主子并不待你如何啊。”他闲闲的说着,好似在说着什么可惜的事情,偶尔飘去一个否定的眼神,让跪在地上的人浑身打起冷颤。
“落到你暄王爷手里,我还想活着回去吗?哈哈…哈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眼前的人早已清楚赵赪暄的手段,纵然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却还要保持最后的尊严,只是为何自己还是感到绝望,连死都不得痛快。
赵赪暄缓缓站起身来,眼神有些迷茫,走向他,看着他在地上不断的抽搐起来,疑惑地问道:“她这样待你,甚至在你身上下了五毒散,不下一个时辰你就会七窍流血暴毙。即使我今天不杀你,你也走不出这暄王府。”
“废话少说,你…你动手吧!”
“现在动手杀你岂不是便宜了你?五毒散的滋味你要好好体味,等到五毒从你七窍中流出,我再来替你收尸,也算对得起你了。”赵赪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那种冷静的语气好像是在说着今天天气真好那样轻松,他转身看着暗处的侍卫流星,大声说道,“我们不必在这欣赏了,让他一个人好好享受。”
说完,看了一眼那人,甩袖离去。
流星紧跟着他离开了石室,一路上走来,默默无声。
“有话便说。”赵赪暄放缓脚步,和他并排走在蜿蜒小径上。
流星抱剑紧随,眉宇间像是在挣扎,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只是觉得王爷有些变化。”
“哦?哪里变化?”赵赪暄眉头微微隆起,今日来他听多了这样的话,青涧和玲樱均同他说过。
“若是往日,王爷并不会听之任之。”
赵赪暄侧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流星,流星自十岁起便一直跟随与他,如今已二十有二,想必是最了解他的人了,若他也觉得自己有变化,那便是真的变了。他继续朝前走着,“那你倒是说说,往日我会怎么做。”像是在聊起别人的事,那语气轻松至极。
“会把他手脚砍断喂野狗。”也许是跟随着赵赪暄久了,流星也是用一种很悠闲地语气说着惊天动地的话,连他自己有时也会被自己吓一跳。
赵赪暄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的笑纹也随着笑容的加大而变深,“原来以前我是如此残暴,不过现在也不差啊。”让他慢慢受折磨而死,不是更痛快么?
“话虽如此,但毕竟是他自食恶果,王爷您却什么也没做。”流星一语中的。
赵赪暄回忆起自从一个月前被人刺杀重伤后,好像真是有所变化。以前的事隐隐约约记得,却多数由她口中得知,并不深切,然而那恨意却像根深蒂固般,无时不刻的散发着。他敛了笑容,薄唇微抿。
“流星,你明日进宫一趟去把胡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