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弘看着钟离允那双恨意浓厚的眼睛,轻笑道:“阿允,是谁和你说了什么吧,你是不是被人给骗了啊?父皇明明是吃仙丹中毒身亡的,怎么会是母后害死的呢?”
钟离允直直的望向他身后的龙椅,一步一步走近,边走边质疑道:“你那蛇蝎母后居然没有告诉你?呵呵,她藏得可真够深的啊,连自己亲身儿子都瞒着。”
他绕过桌台,走向龙椅,将手轻轻搭在龙椅边沿,边走边抚摸着,叹道:“你那母后为你着想的可真够多的,她知道太子之位非我莫属,于是就开始勾结朝堂官员,她知道父皇认为我比你聪明,我比你更适合这个天子之位,在父皇还没有公布遗诏之时,就将父皇残忍的杀害!这些你都不知道,那你现在应该知道……”他将头凑近钟离弘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个位子,即将易主了吧。”
钟离弘嘲讽一笑,说道:“你真的以为这样盲目的杀进来,这江山,这天下就是你的了?你如此当上皇帝,你觉得黎民百姓会服你吗?苍生会服你吗?没有玉玺,你做的这一切都什么意义都不存在了。”
“啊哈哈哈哈,皇兄,你太可笑了!”钟离允却是不以为意放声大笑,直起身来,拍了拍钟离弘的肩膀笑道:“你以为有了玉玺才能真真正正地当皇上吗?你知不知道父皇的遗诏在我这里,遗诏一公布全天下都会明白这江山究竟是谁的,是谁在这个位置霸占了十几年?!”
“遗诏?”钟离弘惊呼,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有遗诏,从前即位,全部都是母后一手操办,居然还有遗诏存留至今!“来人,把先皇带走!”钟离弘气愤地直起身来:“你!钟离允!”
“我尊您是父皇长子的份儿上,还是保留您从前天子的身份,世人都会尊称您为先皇,如若不然……”钟离允双手置于桌台两侧,俯身望着愤怒地钟离弘道:“我即刻将遗诏公之于众,到时候,也许史册上都不会有您的名字!”
钟离弘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只是不停地说道:“好,好,好。”几名带刀侍卫已经将他围住,钟离允侧过脑袋,狠心下令:“带走!”
苏珮圻又累又饿,却还是不敢停住脚步,身后追兵依然穷追不舍,她已经隐隐听见马蹄声,逐渐如同打鼓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近,苏珮圻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骑兵们离她不过几丈远。
她回头正欲继续向前逃跑,脚下一滑,些许碎石滚落下去,前面竟然是万丈深渊!!!此刻苏珮圻就在悬崖边止住了脚步。
她已经彻底绝望了,老天爷都不留给她活路,在她逃跑时都不愿意吝啬,身前是悬崖万丈,身后是数千追兵。她深深地闭上了眼,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她都必死无疑!带兵的统帅显然看清了眼前的局势,看着崖边站立的白衣女子,朗声道:“苏珮圻,你就随我们一道回去复命,你若是前进,就命丧黄泉了,实在是不值!”
“轰隆隆——”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雷声滚滚而来,风卷云涌,是变天的征兆!
狂风卷起苏珮圻的白色纱衣,逶迤缱绻,飘飘若要乘风而去。她仰头大笑,虚弱的身子随风摇摆,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刮走一般,看得人心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值?你知道什么叫不值吗?现在跟着你们回到那万恶的皇宫才叫不值!”语毕,她决然地看着远处,任狂风卷起秀发扑打在她的脸上,张狂的扒在她清丽的容颜上。
她睥睨众人,有一种席卷天下的傲然,字字珠玑:“若我有来生,必将血洗嘉峪,命索奸人!”纵身一跃,跃向身后万丈深渊,将所有的往事都抛在脑后,只是将浓浓的恨埋在心底,随她一道,消失在山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