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尖细的嗓音伴随着清晨的第一声钟响徘徊在皇城上空,余音阵阵。
钟离弘心情甚好的走到龙椅前,看着一群俯首在地的臣子们,朗声道:“众爱卿平身。”蓦然间,余光扫到一个空位,那便是无论什么场合都迟到却唯独上早朝从不延误的信和王,他的六弟钟离允。
他疑惑的蹙起眉头,询问道:“今日信和王怎么没来?”
“启禀皇上,信和王身体不适,但是事发突然,就未曾来得及写上假帖,请皇上恕罪。”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钟离弘循着声音,发现说话之人一袭红衣,此人赫然就是季大将军。
钟离弘摆手道:“朕不怪他,六弟他怎么了?那日宫宴还好好的,怎的今日就身子不适了?”季甫温听到“宫宴”俩字,心头不禁一阵嘲讽,面上却依旧不改色道:“回皇上,昨日微臣前去凉安街办事,用膳时,却正巧遇上了喝的酩酊大醉的六王爷,微臣便立即派人送王爷回府,不料今早从王爷府中回来的人说,王爷一醉不起,所以臣就冒昧替王爷作答了。准备来日上王府请罪去。”
钟离弘听闻后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个空位,久久不语……
下朝后,季甫温与几位官员告别后,就直直命人前去信和王府,想到平日里很少喝酒的钟离允昨日竟然整整喝了两大坛酒,他就被吓到了。更让季甫温想不到的是,钟离允爱上的尽然是皇上的女人,这世间情爱啊,到底是什么毒啊……
但是准确来说,钟离允已经醉了一天两夜了。那日夜宴结束后,人都散了,季甫温也准备打道回府,却是满场也寻不着钟离弘的身影,正寻思着去哪儿了呢,就见蒋夫子一脸愁容的对他说道:“王爷说您不必等了,他有要事要办,一会儿再回府,请您先回府休息。”季甫温虽心下疑惑,却也无可奈何道:“那好吧,蒋老,那我就先回了,若是有什么情况,请及时命人通知我。”看到蒋夫子点头他才离开仪合殿。
却不想第二天刚醒就得到信和王醉倒闲饮阁里的消息,连忙悄悄地前去,看到的就是一个醉汉斜倚榻上的颓废模样,季甫温虽说心下担忧,但却也着实气愤,当年那番受辱都没有像今日这般颓废,孝懿太后那般狠绝夺取原本属于他的一切的时候,他都在第二天重新面对,也没有这样消极过。他一把揪住钟离允的衣领,大吼道:“阿允!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样萎靡不振?!你醒醒啊!清醒一点看着我!”几番摇晃,钟离允呢喃地吐出了一个人名,季甫温没有听清楚,便凑近仔细听,终于听清他叫的是“圻儿”。
季甫温冥思苦想,却依旧想不出这个圻儿到底是谁,他泄气的将他摔回榻上,命人端来一盆凉水,他拿起就狠狠泼在了钟离允的身上,被泼了一盆水的钟离弘有些难受的轻轻摇晃着脑袋有些挣扎,见他还没醒,季甫温一咬牙,第二盆水又朝他泼了过去,就这样连浇了四盆水之后,钟离允有些清醒了,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努力睁大双眼怒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朝本王身上泼水!”
季甫温气极反笑:“呵,是我泼的,怎么样啊。信和王爷,这下子意识清醒了吧?”见到是好友,钟离允收了气焰,却任是闷不做声,萎靡的躺在榻上,迷离的眸中全是沉沉的伤痛。
季甫温继续问道:“看来,咱们的六爷是遇到情伤了啊,到底是哪家姑娘这么不识货,把我们英俊潇洒的阿允给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