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近一个月的皇子洵。
皇子洵看着姬祥的样子忍俊不禁,姬祥抬头看他,见到他的笑容犹如她在浮岚岛所见的大海,海水中不断上升的气泡,蔓延着夏日清新的气息。他的笑容里没有对她所做的事的不屑,他的笑容里没有嘲讽的意味,他应该知道她的身份了,可是眼眸里依旧有着温柔的神色。
在后来姬祥经常进入皇子洵的宫殿,她发现这座冽年最奢华的宫殿里遍植着奇花异草根本不需要她去各个国家到处收集,从皇子洵的宫殿里搬运着织布刺绣的原料,姬祥也会在采摘花草后陪皇子洵聊天。
他是冽年的皇子,因体质的问题从小就未踏出宫室一步。姬祥经常见到他的样子,就是他站在四方的庭院里望着头顶上飞鸟成群飞过,阳光流泻在他的脸上,在他眼睑下投射出蝉翼似得轻薄阴影,姬祥忽然觉得,皇子洵是孤独的。
姬祥开始抽出更多的时间跟他将自己在外面的见闻,年少的公主她的少年时代没有家族的束缚,跟随着自己的老师走遍梦笙各处。当看到皇子洵听着她的见闻露出向往表情的时候,或是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姬祥就觉得自己特别有成就感。她最大的乐趣是织布,现在又多了一个是从皇子洵那张终日温和平静的脸上寻找其他的表情,对于姬祥而言,冽年的皇子所给她的感觉就像流光彩玉般,洁净的沾染不上世间的一颗尘土。
之后姬祥在努力维持自己的皇家风范和身为王妃的矜持典雅下,她宣布放弃了。皇子洵不要求她做一个高贵的王妃,他说你可以做自己,喜欢做什么样的事,就做什么样的事。姬祥便抓着皇子洵的手说,“那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
皇子洵以为姬祥所说的出去走走只是皇宫所在的范围,等到被姬祥领到了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的时候,皇子洵有些闷了。姬祥的生命是流动性的,在哈特格尼尔的皇宫里她呆不住,起初新鲜的冽年皇宫现在已经失去了继续探寻的兴趣,姬祥就想要往宫外走了。
“殿下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呢?”姬祥边说着,边给自己套上了一件带兜帽的风衣,冽年的气候比哈特格尼尔来的冷,将近十月的天气里,风中就已经夹带着瑟瑟萧索的味道了。
“我没来过这个地方,你想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吧。”皇子洵说着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拂下姬祥肩膀上碎小的落叶。
皇子洵随着姬祥到处逛,她喜欢看衣服,并不光滑的手指在精美的布料上流连。她像是平民的女子,低头走过路边的摊贩,有时候会俯下身拿着摊贩上的小饰品细细观赏,但姬祥只是观赏,过了一会有把饰品放了回去。
“为什么不买下来呢?”身边的男子低着头向姬祥问道。
“若是我看中意的东西都买下来,那要买多少东西啊。况且,我现在喜欢一件东西,也许买回去的时候就不喜欢了。与其让我后悔,不喜欢它,倒不如不买它,这样我就会一直保持着喜欢它的心情,直到这种喜欢被逐渐淡忘。”皇子洵微笑的看着姬祥,有时候他会觉得姬祥并不如日常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活跃,每个人的性格都是具有两面性的。
黄昏时姬祥回到皇宫中,她还未脱下披风休息就有侍从来请姬祥,说是国王要召见她。姬祥心里忐忑不安的来到国王面前,如她所预想的那般,因为私自带皇储出宫,姬祥被国王略显严厉的训斥了一顿。国王提到皇子洵的身体状况时语气更是加重了几分。
“你若想长久的做冽年的王妃,就不要害了洵。”
姬祥的内心突的一声往下沉坠,她脑中冒出一句回应国王的一句话,“王妃对我而言算什么呢?”只是这句话被掩藏在心里,她没有说出口,因为紧接而来的,姬祥有想到冽年的王妃,对于哈特格尼尔皇室而言,真的很重要吧,所以她不能就这样简单的丢了这一份头衔和荣耀。
国王罚了她紧闭在宫殿里抄写冽年法典,姬祥耐得住长期的工作,她开始没日没夜地抄写法典,除了抄写就是织布刺绣,隔绝了外界也没有走出自己的宫室一步。
王宫里经常举办各型的宴会,当那些皇家贵族的成员在典雅的乐曲下翩然起舞的时候,姬祥只一个人坐在案几前,就算到了深夜在幽暗只有她一人的寝宫里,她手中的笔或者针都疾走如飞。
窗外,月色倾洒在树叶上如同化不开的霜霰。姬祥的视线因为长时间埋首抄写或者整日刺绣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她揉了揉酸痛的后劲,右手的手腕也是疼的。皇子洵就静静的站在姬祥的身后,她不知道他是在看她,还是看她的织机,她所抄写的冽年法典。夜里,皇子洵会来姬祥的宫殿走动,但时间都很短。他是必须困在奢华宫室里的人,前几日姬祥贸然带皇子洵出宫后,他回来就生了病,姬祥每日闭门不出的愧疚也是因为这个。
夜已经很深了,姬祥依旧在继续一笔笔抄写着冽年的法典,皇子洵也仍然站在她的身后,室内安静的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有姬祥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然而,他安静的站在姬祥身后的时候,姬祥的心里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片澄明和宁静。她从很早开始就知道自己必须依靠皇子洵,此时的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