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又说一个人的漂亮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这话果真不假,按说圆圆的长相算不上漂亮,她身材不高曲线也不优美,头发有些发黄脸蛋也像没长开似的,假如让她穿上农村人的粗布衫,那么她一准的跟出土许久的土豆了没人待见,然而就因为她的脸上涂抹了脂粉身上穿了不但能遮掩她的不足而且又能衬托出她的优点的衣裳,再加上脚下那双高跟皮鞋,致使她行走在叶寨村的路上无一处不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不招惹着人们的议论。
圆圆只下地割了三把麦子,当天上午就没完没了的洗起头发来,一边洗一边抱怨没有洗发膏,然后再也不踩地边儿了只呆在家里唆使治国爬到杏树上给她摘杏子吃,当然李石磙和花儿也不指望她,两口子都迁就忍让她,不过有时花儿仍忍耐不住对自新发牢骚:“丹丹多好的闺女你愣不愿意却找这么一个活宝!要不是你跟她同房了说八个样儿我也不叫你跟她愿意!”
自新不理会花儿的不满和唠叨,只说拿镰割麦不是个事儿,几十亩地的麦子一镰一镰的割下来既费时又累人。莲花割两镰麦站起身子望望远处的地头嘟囔:“咋还真远哩啊!”最后索性扔了镰刀拿擦汗毛巾遮住脸四肢大敞的仰躺在麦铺子上不干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花儿呵斥道:“就你懒!就没听恁姐说一声累!真干的活多也中!”胡丽娜说:“才多大个闺女啊,别说她累,我也累得腰都快断了,歇会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割不完!”撂了镰刀坐在莲花身边,拿毛巾擦汗。
花儿、翠花、李石磙和自新先后走过来,几个人围坐成一个圆擦汗喝水闲聊。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周围的空气熥人,轻易不过来风,吹来一股风也是温嘟嘟的让人难受。李石磙点燃一支烟:“我说种点其他的吧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同意,这三十多亩地的麦割下来不死也差不多了。”胡丽娜说:“你怨谁呀,谁叫你把地都跟人家要回来了,这会儿嫌地多了!给我吸口烟!”李石磙怔怔的盯着她说:“你吸烟?我没听错吧?”胡丽娜说:“废话可真多!”伸手夺了他的烟吸一口,只觉得头晕晕的挺舒适的,遂又吸一口,递给花儿说:“你吸两口试试,可真是解乏哩,一点都不感觉到累了。”花儿趔着身子皱起眉头说:“我不吸。”
翠花问:“吸烟真那么好么?”李石磙说:“你听她瞎咧咧!”胡丽娜说:“吸烟不好你咋一个劲儿的吸呀?”李石磙一时间无话可接,这时自新又说:“总不是个事儿,真些地的麦咱几个人割!”花儿说:“那你说咋办!从古至今这麦不都是拿镰割的么!再说了人家还没咱的人多哩,人家能割完咱就不能割完了!”自新说:“割完肯定是割完了,无非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只是你看翠花和莲花都累成啥样儿了,也都晒黑了,要是地少,三四亩五六亩也就不讲了,一下子几十亩,光指着人干真不是个事儿,得买辆手扶拖拉机,不过今年是不中了,晚了。”
胡丽娜说:“一点都不晚,不是割完麦就没活儿了,接下来的活多着哩!犁地,锄草,打药,施肥,收秋,别打算有多少闲着的空儿!”自新说:“那不是用不上拖拉机么!”胡丽娜说:“你要是舍不得花钱就直说,你花儿姐也不怪你,咋能说用不上哩,是犁地用不上还是收秋用不上啊!”随后自我反驳道:“收秋还真用不上,拖拉机不管掰棒子也不管割豆子!”李石磙说:“先别扯真远了,赶紧割吧,割完麦再说!”说着先起身去继续割麦。花儿等人也回到各自把的麦趟子里接着挥动镰刀,莲花则躺在麦铺子上睡她的觉。花儿将莲花把的一趟子麦也一起割了,但这并不影响她割麦的速度,依旧在几个人中遥遥领先。李石磙不觉暗想花儿干起活来可真是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