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尽管有将近三十亩的秋庄稼,但因为干活的人多故而也没落在别人的后面,地少的人家把庄稼收完了他李石磙也把庄稼收完了,当然这里指的是棒子、豆子、芝麻等,那些麦茬棉花和麦茬红薯还在地里长着呢。这时胡丽娜家的庄稼还没收完,生产队时她总是出勤不出力,说说笑笑的混时间磨洋工,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踏踏实实的掏力气干过活,如今猛一下子不干不中了,一场下来手掌上便起了三四个血泡,腰酸背痛胳膊腿酸软,独自垂了一回眼泪咬牙又去下地,心想决不能叫人家瞧笑话,可第二天就累病了,耽误了三四日的农活。
花儿和李石磙可怜她一个女人艰难不容易,此外李石磙还顾念她往昔的旧情,留自新他们多在家呆了两天,合力给她把庄稼收完了。胡丽娜站在那棵早死了好多年的枣树下抓着花儿的手羞愧道:“花儿啊,我可是错了哩!”花儿刚要说话,听胖子又叫自新“老田”,便十分不解的去望自新,同时也避开了对胡丽娜的那句话作出回应,因为她不知道该跟她说些啥。自新意识到了花儿姐的困惑,只得向她做了解释,原来他本姓田,为了工作和业务的需要启用了这个老祖宗遗留下来的姓氏,并为把这个姓氏隐瞒了花儿姐这么多年向花儿做了真诚的道歉,请求花儿姐原谅他的不诚实。
花儿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还为他有了自己的姓氏高兴了好一会儿,直到想起自己的姓氏想起可怜的连一面也没得见到的姐姐,这份高兴就给悲伤取代了。自新见花儿姐忽然流下眼泪,心中立时慌乱了,只当是自己惹得花儿姐伤心难过了,连忙又跟花儿赔情道歉说了许多自责的话,并发誓说以后再也不敢瞒哄花儿姐了。在旁的其他人也都劝慰花儿责怪自新。花儿摇头说:“不管他的事儿!对了自新,你刚才说再也不瞒哄我了,可是真的?”自新说:“这许多人都管作证,以后我要是再隐瞒哄骗花儿姐,就叫我不得好死!”
花儿嗔怪道:“哪个叫你发这毒誓了!光凭着我就该打你骂你!我问你,丹丹哪儿一点儿不好了你看不上她?”这时丹丹已经随爹娘回家去了,花儿为了答谢他一家的帮助,给了他们半布袋黄豆、半布袋芝麻、半布袋绿豆,此外不偏不向的给三个妹妹拿的也是这些东西。自新一时语塞。胖子忙替自新打掩护:“花儿姐你是不知道,老田不是看不上丹丹,花儿姐你看中的姑娘肯定错不了的了,只是老田在省城有个对象了,你可不能逼着他娶俩老婆子啊,法律不允许哩,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嘛!”
自新暗说这个死胖子又来害我。花儿破涕为笑:“真的呀?那自新下回你回来的时候一定得带闺女回来给姐瞧瞧,不然姐可是不依哩,你听见了没?”自新只得点头说:“那是一定的。”胖子说:“其实这回就想带她回来给姐瞧瞧,她也一心要跟着回来见见姐你,可是省城那边实在离不开人,交给别人自新又不放心,好说歹劝她才答应留在省城了。”
花儿说:“你呀就是多心,自古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你的那些大事儿我也不懂,也没那个心去过问,我只想你赶紧成个家,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在你身边伺候你我也放心了。”这时胡丽娜说:“你不放心又能咋地,你又够不这他,他不回来你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花儿说:“过年时你可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