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把这根色彩亮丽的羽毛,当作娘送给她的信物,早晚不离左右,就连夜里睡觉也搂在胸前。她觉得,搂着它睡觉就跟搂着娘睡觉了心里很踏实。为了避免小弟宝珠跟她要它,巧儿轻易不把它拿出来,只有一个人独处时,才把它捧在手心中跟它说一会儿知心话。不想还是给宝珠撞见了,他见羽毛好看,伸手给姐姐要。巧儿舍不得把羽毛给他玩,怕他将它撕扯坏了,好言好语的哄骗他。小夏听儿子在屋内哼唧,走过来先骂了巧儿一番,方才问儿子想要啥。这时巧儿早已把羽毛藏起来了。小夏在她身上和床上翻了一遍,没找见儿子所说的好看的羽毛,情知给巧儿藏严实了,一时间气恼的不行,骂了巧儿又打了巧儿,仍不出气,罚她去院子里劈劈柴。
当夜,劳累一天的巧儿毫无困意。巧儿将羽毛贴在胸口呐呐自语。忽听外面呼啦啦风响,暗想:“该不会变天了吧?不过这样也好,管在家里多呆上几天了。”一念未了,窗外已是淅淅沥沥之声连成一片了。巧儿静静地躺着,瞅着黑乎乎的房顶,聆听着窗外的雨声。忽然雨声中掺杂进来极不协调的“嗷嗷” “啊啊”之声。在过去的几年时光中,这声音时常响起在巧儿的耳畔。并且在即将到来的岁月里,这声音还会如今夜一样骚扰巧儿的静宁。不过巧儿对这种声音产生了抗体,有了免疫力。然而今夜的情形似乎有所不同,巧儿在这种声音中渐渐地感觉得到了心绪烦乱。
巧儿觉得那嗷嗷啊啊之声连绵不绝铺天盖地,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巧儿感觉到一丝魂魄终于因抵挡不住诱惑而冲出躯壳,闪转腾挪冲出包围圈,于夜空中曲折迂回,躲躲闪闪的飘向治国的身边去了。恍惚中,巧儿看见治国嬉皮笑脸的动手撕扯她的衣裳。巧儿有心随了他,又觉得不妥。一念之间裤子已被他褪去大半。巧儿不由得心内发急,大叫一声:“不要啊!”
东方进听到叫声,唬得连忙停止了动作。小夏不以为然道:“又做恶梦了。快点,人家快来了。”东方进便不去理会巧儿的噩梦,竭尽全力的让小夏快活。东方进带着女儿背井离乡,明白只有勤恳踏实才能在这荒无人烟的异地他乡生存下去。又因会拉弦子会下象棋,为人谦和恭顺,便很快博得了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的赏识和几个女人的青睐。夏家的三千金更是成了他的爱慕者,其中的老三,也就是如今的小夏,在他面前温顺得像一头洁白的小绵羊。
绵羊在发情的时候咩咩叫着呼唤寻求配偶,她也一样。当时太阳正高,晒得沙窝子温暖舒适。她就在太阳底下的沙窝子里骑坐在东方进身上,汗水顺着脊梁沟子往下淌,一对布袋包包像两只欢快的白兔子不停地上下跳跃。巧儿见她拉着父亲越过了沙梁子,心中害怕,撒开两条修长的腿撵过去。还没爬上沙梁子,就听见父亲一叠声的“嗷嗷”叫唤,听见她一连串的“啊啊”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