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针打上了,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但见狗蛋嘴唇发紫浑身抽搐,惊恐得花儿惨白了面色嚎叫医生。马医生听到喊声急忙奔过来,疾如闪电般的拔掉了狗蛋手背上的针头,紧皱着眉头在原地转了四五圈儿,一言不发的走了。一竖山风禁不住骂道:“啥狗屁医生啊,庸医误人!”花儿焦急道:“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再找个医生。这孩子到底是咋的啦啊?当真想把我吓死不中啊?七孙介儿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花儿第一次骂了李石磙。
当时李石磙正搁公社大院里卖弄骑车的技术,经过大半夜的琢磨,又一大早的摸索练习,渐渐地悟出了其中的法门,这会儿俨然一个骑自行车的老手了。有几个人在场围观,他们多是在公社跑腿的勤杂人员,也有一两个值班的中层领导,没事儿可做权当看猴戏消遣了。其中一个留着大背头一笑就露出两颗大黑牙的中年汉子笑说:“你要是管大撒把才真算你能耐!”
其他人都随声附和,看李石磙的笑话的意思。李石磙也明白别说他这个新手,就算是老手,想要大撒把也不那么容易,但又不愿给他们看扁了,更不想出丑,于是就说:“那还不简单,只是我不能白白的叫你饱了眼福,你得跟我打赌!”那人笑道:“你看你那个熊样儿,不够磕碜人的,还饱眼福哩,不觉得糟心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了!”李石磙说:“怕了是不是?”一个稀顶的男人说:“对呀王主任,你该不是心虚怕了他不敢跟他打赌吧?”其他人亦随声附和。
王主任不屑道:“切!我怕他?我凭啥怕他呀?我只是不想他丢人又破财罢了,好像成心捉他老鳖似的,都是眼熟面花的,怪不好意思的!”李石磙不领他的情说:“别光说漂亮话!你兜里没装钱吧?”一个精瘦的小伙子说:“那不挨,王主任向来都是里外一把大拿,这个我还是清楚的!不信掏个试试,他兜里的钱怕咱几个吃三天都吃不完!”
那个稀顶男人也在说:“见鳖不捉可是有罪的呀!”王主任不理他俩,只对李石磙说:“你先别管我装没装钱,你先盘点盘点你兜里的钱,别一会儿连钱都掏不出来,岂不是更加丢人了!要我说,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别搁这儿炫耀了,我实在不忍心坑你,我是担心你回到家里你那个花儿妹妹不叫你上床!”李石磙说:“还打量着你是好心哩!推三阻四的,说一句不敢赌的话就那么难么!”
王主任说:“好鞋不踩臭狗屎,谁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多呀,一个连自个的妹妹都敢爬的人,还有啥屙血的事儿干不出来呀!”精瘦小伙子替他补充道:“不是亲妹妹,是河坡上捡回来的妹妹!”有人羡慕道:“老李你可真是好福气,咋啥好事儿都叫你碰上了哩,我差不多见天的都往河底下去,别说捡个妹妹了,连女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捡到过!”有人笑他说:“你该不会也想捡个妹妹当老婆吧?”
李石磙恨声道:“你们这一群吊男人——”无意间发现一个漂亮的女人走进公社大门,正纳闷这是谁家的媳妇,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老婆,唬了一跳,忙骑着自行车到她面前,两腿一叉撑着地,诧异道:“你咋摸来了?啥事儿啊?”王主任接道:“想你了呗!花儿我跟你交个实底儿,老李这家伙一点都不老实,你是不知道他这一夜都干了啥坏事儿,回家不叫他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