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自个儿好好想清楚吧。”
撂下这句话,双手负于背后径直就拐出假山。
仅剩宁心一人,大脑空白一片。
她将衣物递交到静初手里,想到方才君皓又特意留意这几朵花,不禁多了个心眼。
“姑姑,这蕙兰是否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总觉得,依君皓的性子,他不是会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半点精力,到底这花哪里吸引他了呢。
闻言,静初仔细翻阅检查了下,却未见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抬起眼睑瞅了眼宁心,不解道,“为什么这样说?蕙兰是主子亲自画的,司衣局应该没胆子在这花上做手脚。”
最近,明的暗的都有不少风波涌起,可次次都是风平浪静。她虽说司空见惯,但也不得不提着个心眼来审视,毕竟这芙蕖宫出了事,她亦没有好下场。
宁心听到静初这么说,也就慢慢放下了心。
“明日,主子伴驾前往秋猎,姑姑是否随主子一道前往呢?”
静初颔首,“是的,主子今日同我说了。宁心,要不要一起去?”
想到君皓威胁的话语,她摇了摇头,既然苏曼音没有唤她,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呢。她得想个法子安然渡过明日那关,否则,迟早要栽秧。
卯时一刻,苏曼音与静初准备妥当离开芙蕖宫前往正元殿。
卯时三刻,宁心对着包袱发呆,拿起瓷碗就饮尽药汁。
卯时五刻,药效未开始发作,她疲软得窝在被褥里,细听着浅薄的呼吸声。
正要阖眼凝神,温暖的被褥忽然灌进一阵生冷的风,刺得她陡然睁圆双眸,瞪向来人。
“丑丫头,你还真把本宫的话当耳边风了。可,本宫却记着清楚。”
君皓看到塞在床底下的包袱,俯身捡起来就丢进宁心的怀里,“赶紧换上,要错过了时辰,看本宫不宰了你。”
说完,他转身就出了厢房,丝毫不留给宁心开口的机会。
过不久,宁心拖着步子跨出门槛,人还未站定,就被君皓拉着飞奔在宫道上。
偏偏这个时候,体内的药效开始慢慢发作,她疼得整个人都弯着腰,冷汗细细从额上滚落下来,一记呻吟不由溢出口中。
正元殿,御辇准备出发。
君皓刻意拉低帽檐,借此遮住容貌,拉过马匹率先翻身上马,低首看到宁心脸色惨白得杵在原地,压低嗓音道:“会不会骑马?”
宁心想点头,可又考虑到自身的情况,旋即抿唇摇了摇头。
“行宫距这里有些偏远,快马加鞭的话,半个时辰大抵就能到了。”
他皱眉,主动俯身握住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就将她带到自己的身前。近距离的靠近,他愈发觉得她有些不一样。
但,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前面的队伍慢慢走远了。他自然顾不上这么多,扯紧缰绳纵马疾追上去。
经过一路的颠簸,宁心早已晕头转向。途中休息,她也是趴在马背上喘息,早知道,不论怎么样都会被君皓带来,就不喝那药了。
现在,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想吐又吐不出什么来。
这药的药性来的凶猛,去得也快,只要再熬过几个时辰,大抵也就差不多了吧。但愿,这个小祖宗不会再有其他折腾人的想法。
其中一名侍卫见到宁心一动不动趴着,好心上前询问道:“兄弟,要不要下来喝口水?”
这时,君皓带着水壶走近,看到侍卫搭讪,生怕会揭穿宁心的身份,忙疾步走上去,“不用了,可能是吃坏东西,我照顾就好。”以背示人,恰到好处得挡住侍卫的视线。
侍卫自讨没趣得离开。
瞧着宁心半死不活的样子,君皓扶起她的身,从怀中取出几粒药丸喂入她的口中。幸好他随身携带了这些药丸,否则,就她这副样子,只怕还没到行宫就撑不住下去了。
“丑丫头,宫中的膳食胜过天下美食,你倒能吃出病来,这胃,可真能耐。”他灌了她几口水,讥讽得说道。
宁心由着他给自己灌药,实在是难受得紧,对于他的话完全置之不理,继续趴在马背上休息。
借着尚有一分力气,她睁大眼抬望眼四周,满眼的树木丛林,湛蓝的天空不见一缕白云,像一块上好的蓝宝石镶嵌在那里。
眼帘缓缓阖上,倏然,一束目光朝着她的方向射来,惊得她死死得埋下螓首。
恐慌的双眸望向马下的君皓,他居然这么大胆,竟把马匹停留在如此光明的地方,这不是存心作死她吗。
君皓踮起脚步瞭望这远处并肩走来的两道身影,不以为然的说道:“哦,是三哥和九哥。”
说完,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补充了句,“随行的皇子都在这里休息,本宫没道理跟那群臭男人混一起。”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是故意挑了这个地方来休息,存心要暴露他们的行踪于人前。
“殿下,不怕被太子殿下发觉吗?”拢起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