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从昏睡中渐渐清醒,恍惚下他记不清自己发生了什么,但心口处那巨大的空落感让他茫然失措,待稍微清醒之后,书生便发现了放置在床边的一颗小球,外表暗淡有轻微的金属光泽。球上面刻着几个篆符,几个篆符覆盖了整个小球的表面,其余并无特别之处。可是当书生注视着这颗小球的时候,心中那巨大的失落感好似不见了,空空如也的感觉也被一片宁静填满。
书生起身,环顾了一下自己这几年所住的破庙,庙堂之中央一尊神像虽经岁月风霜,但威严庄重之感尚存,书生更是每一有空便为神像打扫。最后书生来到神像面前,手中攥着那颗小球,朝神像叩拜下去,久久没有抬头,放佛是谢神像多年庇佑,又放佛实是和曾经的自己告别。
随后书生带着唯一的家当,那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球转身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座城。当他转身离去的时候,那个被他所拜的神像从头到脚多了一条裂缝,这条缝让神像看上去毫无灵气,如死亡一般。
再以后,书生来到了一片深山之中,长途的跋涉风餐露宿的折磨,使书生疲惫不堪,终于他倒在了荒山之中,在弥留之际,书生突觉清凉通透之感,恍惚中看到一个令他终身难忘的眼神,眼神中没有别的,只有对他的无限关心。
随后书生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他以置身于一个房间里面,毫无点缀的木床,简洁清爽的装饰,整间屋子散发着大自然的味道,书生纳闷之际,一个女孩走了进来,一身猎户的装扮,古铜色的肌肤下透着一抹粉红,尤其那双眼睛,正是书生恍惚中记忆的那样,平静的眼神中饱含对他的关心。
跟随女孩进来的是一个老者,同女孩一样的装扮。之后老者与书生交谈,得知是女孩狩猎时发现了自己,而女孩从小失声,口不能言便一直随着父亲生活。这之后的故事便简单了很多,书生与女孩日久生情,最终结为夫妻,相守一生。
而其中只有一件蹊跷事,书生自从与女孩相识那一刻起,容颜便未曾老去,直到孙辈出生,爱人去世,书生也一直维持在二十几岁的模样。再后来,人丁兴旺的书生家中某天夜里突然雷鸣闪电,那雷声似乎就在耳边响起,所有人吓得都不敢出屋,约百余声惊天巨响之后,周围又恢复了寂静,胆子大的晚辈向着响声最密集的祖爷房间走去,推开房子的一瞬间,看到了一幅景象。
屋子里面不再是曾经的摸样,似乎推开的是另一个世界的门,无边的美景,天空中没有日月,只有令人迷醉的温暖白光,轻柔的风迎面吹佛,年轻的祖爷正负手而立,身边浮着一颗闪烁万千色彩的球。书生浑身仙气缭绕,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膜拜,书生没有说话,笑着朝后辈摇了摇头。
“你不该来,回吧。”晚辈不明所以,但眨眼便不知怎地退回了门外,两扇门慢慢的关上,就在门最后将要合上的瞬间,于祖爷身旁漂浮的球突然光华全失,如炮弹一般朝门外飞了出来,书生注意到之后先是一惊随后脸上露出了无限惋惜的神情,小球飞出门外“咣”的一声砸在地上,两扇门合在了一起。
书生的晚辈缓过神来再推开门,里面又如从前一样,毫无点缀的木床,简洁清爽的装饰,整间屋子散发着大自然的味道。这个人把所经历之事向族中其他人说明,所有人都将信将疑,但年轻的祖爷未留一言行踪全无,而祖爷身边终日不离的信物也确实还在眼前,人们又不敢妄加辩驳,毕竟是祥瑞之兆,最后族中长房与其他族人商议这颗球从此作为族长信物代代相传,这个故事随着这个球同样传将下去。
安享说完之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安乐,希望从孙子眼中看出什么。不一会,跪着的安乐抬起头来,问道“爷爷,书生走了之后谁看到神像裂了?”
安享听罢苦笑一声“你小子和老子当年问的第一句话一样,当年我老子直接就给我一戒尺。”安全也笑了笑,只有乐花名默不作声。
乐享再次看向安乐“那颗球到底有没有救你的命,我不知道,估计只有你自己知道,如果真的救了你,那你的因果就太大了。”最后安享又恢复了平常的摸样,背着手哼着小曲向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屋内的三人说道“我也要回祖地了,不知道回不回来,在外漂了太多年了,我也……该回家了。至于小乐有他姥爷呢,无论以后出什么事都不用担心,这孩子就算没有……那份福缘,本身的机缘也小不了。咱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都该干嘛干嘛去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院子,夕阳把这个老头的身影衬托的格外浓郁。
乐花名依然一句话都没有,只是看着最爱的儿子,依然在想着那个故事中的一个片段,打开一扇门,一个世界。之后因为周围所有的人都要走,安乐还是有一点点接受不了,为此消沉了几天,每当独处的时候,安乐就会把小球捧在手中,这时总会让稍有失落的心得到一丝慰藉。
在一家人准备各奔东西的时候,乐建新来了,身后跟着十个人,九男一女,每个人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尤其是那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冷冽的面容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毫无生气,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