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颢丰无所谓隧道里到底是否真的有五箱黄金,也无所谓隧道的尽头是什么,也无所谓拿到五箱黄金的饮瞳如何运送回去,他觉得,饮瞳总该能应付的,无须他担心。
出了郑正的府邸,跟在游颢丰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抬头,欲言又止。
走在前面的游颢丰一直以自己的意志力挺到现在,终于出了郑正的府邸,暗黑色的身影一晃,失去了所有知觉。
隧道之间放着五箱黄金,饮瞳确认过了,真真实实。
隧道里也有一条出去的路,直通郊外,饮瞳出了隧道,第一件事就是发送信号弹,其他的,就不归她管了。
一切似乎都容易得过了头。
饮瞳回了烨鸢,第一个欢迎她的是偷拿了主上的酒喝了半坛的芷迹琰,眼神迷离:“哟,小饮瞳回来啦,任务完成得不错!”然后他自言自语,“哎,主上要嫁人了,哎,少年长大了就是不恋家。”
饮瞳没在意他的话里的扭曲,凋雪以极快的速度从后面杀上来,拧着芷迹琰的衣角冰冷冷地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芷迹琰那厮好得很,甩开凋雪,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又倒在凋雪怀里,迷迷糊糊地说:“我长那么帅,哪里丢人现眼了,给你长脸呢。”
凋雪一脸黑线,扶着半醉了的芷迹琰对饮瞳关切道:“洗澡水放好了,你去吧。”饮瞳做完任务后,第一件事就是沐浴,这是她不可撼动的一个习惯,凋雪关心她,也成了一个习惯,两人虽没有血缘关系,但亲似姐妹。( )
“嗯。”饮瞳点了点头,朝自己休息的住所走去。
饮瞳身后,凋雪不耐的推了推芷迹琰靠在她肩上的头,刚推开,芷迹琰又黏了上来。饮瞳听见凋雪冷漠的音色抱怨:“高兴也不用喝那么多吧,主上的酒那么烈。不会喝还凑热闹。”莫名的,这话语又有了几分忍让和习惯。
“偷来的有成就感,你知道什么。”芷迹琰嘿嘿的笑,像个白痴。
饮瞳将房门关好,闭上眼,长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投射出一轮扇形的阴影。她闭着眼将一层层衣服褪去,凭对自己房间的熟悉感走到水桶边,坐了进去。她在浓雾中待了半晌,才缓缓睁开眼,自我呢喃:“看不见,是这样子的……”
她对游颢丰没有愧疚或者别的感觉,这是任务,她要完成,就像他的任务,他也要拼上性命完成那样,天经地义。
她只是好奇,三天看不见,于他,是怎样的?
这三天,于她,是否是解决他的好时机?
***
游颢丰对宜都有着难解的乡情,因为这是他出生的地方。当初也是因为他在这里干抢雾生意的勾当,才会被雾捉起来不是。
正是因为这个乡情,还因为游颢丰在然夕言底下做事金子也够多,他便在宜都买了个住所的地方,并不是很大,只一间屋子,外面一圈的院子,仅此而已。游颢丰买这里的时候,院子里就长了一棵弱弱小小的梨花树,脆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
不过那梨花树的生命力倒是挺令人刮目相看的,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即使依旧脆弱模样。
游颢丰并不经常回来,这院子也就常年空着,街坊邻居都当这是一间被人闲置的房子。
这院子常年寂静,梨花树也常年寂寥。
不过它好运到了,它的主人被两个黑衣人扛回来,匆匆路过它,两个黑衣人将它的主人扛到屋里,门又紧紧关上。梨花树上所剩不多的叶子轻轻在风中颤抖,像是欣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