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嫔以为这还是她当德妃的时候呢,对乌喇那拉氏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乌喇那拉氏面上的笑意变得极为冷淡,“乌嫔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皇阿玛驾崩,多少事情等着皇上处理呢,再说,为皇阿玛守灵是最要紧的事情,乌嫔娘娘这里又没有什么急事,如何能劳动皇上亲自前来?”
乌喇那拉氏把“乌嫔”二字念得极重,她冷冷的看着乌嫔,心里不屑的想:皇阿玛去世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得清清楚楚,皇上已经不再是她乌雅氏的儿子了,她如今不过是皇阿玛的一个嫔御,按理说见了皇上还得向皇上行礼的。就是她自己,不过因着皇上还未册封后宫,待得皇上封她为后,乌雅氏再见到她也得向她请安才是。
乌雅氏莫非认为皇上还是她的儿子不成?竟然让皇上过来见她,嗤,按照规矩,她想要见皇上,可是得先求见,等皇上允许了,也是她自个儿过去见皇上,而不是在这里安坐着等皇上亲自过来见她。
乌喇那拉氏这一句明嘲暗讽的话,完全是在乌雅氏的伤口上撒盐,她喘着粗气,手指着乌喇那拉氏说不出话来。
乌喇那拉氏冷笑一声,扬声道:“请钟太医进来给乌嫔娘娘诊脉吧。”
门外的太医躬身走了进来,给乌喇那拉氏和乌雅氏请了安,乌喇那拉氏道:“钟太医,乌嫔娘娘身边的奴才说她今日曾晕倒过去,麻烦你给她好好诊诊。乌嫔娘娘虽说触怒了皇阿玛,被皇阿玛降了罪,不过到底是伺候了皇阿玛几十年的老人儿,总不能看着她生病难受的。你看看乌嫔娘娘身患的是什么疾病,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告诉我。”
钟太医说:“皇上和福晋如此仁慈,真是奴才们的福分。”奉承了乌喇那拉氏一句,钟太医就转向乌雅氏,“乌嫔娘娘,还请伸出右手,让奴才为您诊脉。”
乌雅氏尖声叫道:“皇上不过来,本宫就不看病!”
乌喇那拉氏皱了皱眉,朝钟太医看过去,之前十四阿哥在灵堂里说的那番话可是把太医院的人都得罪了个干净,钟太医对他也是不满得很。而乌雅氏在宫里几十年,钟太医和她之间也有些嫌隙,当下就对乌喇那拉氏道:“奴才看乌嫔娘娘精神很好,身体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就是肝火比较旺盛,只用黄连十克,每日煎水服用,一日三次,连服十日也就好了。”
乌喇那拉氏眼中闪过淡淡的笑意,“钟太医的诊断自然是没错儿的,就让他们照办吧。”
乌雅氏见乌喇那拉氏和钟太医根本就不搭理她,这般草率的就决定了她的药方,而且那药方一听就知道是在嘲讽她,顿时就火冒三丈,“老四家的,你敢这样对待本宫?”
乌喇那拉氏淡淡道:“我竟不知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娘娘自个儿不愿意让钟太医诊脉,钟太医就只能采用望闻二术来判断了,这有何错?若是娘娘担心钟太医的判断有误,就让钟太医再切脉一番也就是了。”
乌雅氏怒道:“你明知本宫说的是什么!你以为先皇将老四的玉牒给改了,老四就不再是本宫的儿子了不成?不要说把老四的玉牒记在佟佳氏的名下,就是记在元后的名下,他爱新觉罗胤禛也是我乌雅氏的儿子!他是从本宫肚子里爬出去的,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乌喇那拉氏看向乌雅氏的眼神中带着些可怜可悲的神色。
当初爷对她极尽孝顺,虽然他不大会说话,却是以事实表明他对生母的孝敬。可是她那时眼里心里只有一个老十四,爷所有的行为都入不了她的眼,在她心中,只有老十四一个儿子。如今爷做了皇上,她倒是知道爷是她的儿子了。
可惜……
“乌嫔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按照祖宗规矩,皇子生下来,不管生母是谁,玉牒记在谁名下就是谁的儿子。更何况生恩不及养恩重,皇额娘将皇上抚养到十几岁上,可以说皇上是皇额娘一手带大的。如今皇阿玛又将皇上的玉牒记在了皇额娘的名下,皇上就是皇额娘名正言顺的儿子,与乌嫔娘娘却是没什么相干了。”
说完了这句话,乌喇那拉氏也不再理会乌雅氏,转身对钟太医道:“你就留在这里吧,万一乌嫔娘娘一会儿再晕了过去,也好及时给她诊治。”
乌喇那拉氏到底还是担心把乌雅氏气出个好歹,因此将钟太医留了下来,真要出了什么问题,也好救急。虽然她嘴里说着乌雅氏和胤禛没有任何相干,可到底胤禛现在刚接手皇位,老八、老十四等人以及他们的党羽恐怕还不怎么甘心,这时候要是乌雅氏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肯定会借机闹事,对于胤禛来说名声总是有些妨碍的。
眼看着乌喇那拉氏就要出门,乌雅氏也忍不住了,她厉声道:“老四家的,你去跟老四说,让他把老十四放出来!”
乌喇那拉氏背对着乌雅氏,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乌嫔叫她过来肯定是为着老十四的事情。乌喇那拉氏转身看着乌雅氏,淡淡道:“这点恕我不能答应。十四弟方才在皇阿玛的灵堂大闹,打搅了皇阿玛的阴灵,这像什么话?皇上暂时将他看管起来,也是想让他冷静一下,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如果十四弟能够认识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