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痴痴的道:“这我如何猜得着,大哥哥若认识,还请介绍一二,若能有幸结识,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薛蟠对宝玉说的话深以为然,不过若是能再一亲芳泽就更好了,舔舔唇,“他就是简亲王府里的琪官儿,唱小旦那个。”
简亲王雅布四十年的时候去了,继承他爵位的是嫡长子雅尔江阿,这位是荤素不忌偏好男色的,府里养了个戏班子,琪官儿原名蒋玉菡,生得妩媚温柔,最得雅尔江阿喜欢。
“竟然是他!”宝玉对琪官儿也是闻名已久,只可惜无缘见面,此时听薛蟠说来,又见得真人,心里更是生出几分迤逦来。
薛蟠已经迎上去,哈哈笑道:“琪官儿越发惹眼了,瞧把咱们的宝二爷都变成一只呆鸟了。”
宝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疾走两步,冲蒋玉菡赔礼道:“是我唐突了。”
蒋玉菡的眼神在宝玉身上转了一圈儿,抿着唇笑:“早就听闻荣国府二老爷膝下有位衔玉而生的公子,乃是天人一般的人物,如今一见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宝二爷才是那钟灵毓秀之人,薛大爷是瞎了眼不成,倒打趣起我来了。”
这话说到薛蟠心坎儿里了,要论姿色,蒋玉菡自然要强过宝玉一筹,可他到底是风尘中人,有股子媚俗气,不如宝玉大家公子的气度。况且两人身份地位在那里,和个优伶相好又怎及与大家公子春风一度来得撩人?
只是他不好露出形迹来,只笑呵呵的道:“相请不如偶遇,难得今儿遇上了,不如一起上去喝杯茶?”
蒋玉菡又看了宝玉一眼,见他眼中亦有期盼之意,便含笑点头:“那就叨扰了。”
去到楼上的雅间儿,云儿已经到了。一早上被两个美人勾得火起,偏那两个又不是他随便能动的,薛蟠一见云儿就将她搂到腿上挨挨蹭蹭去了。宝玉和蒋玉菡只作未见,两人凑在一起,低声说着话儿。
不一会儿,小二端了茶水点心进来,一一放好,又恭敬的退了出去,转身就碰到另外一行人。小二关上门,哈着腰退到一旁,等那一行人走进尽头的雅间儿才转身下楼。
“那不是雅尔江阿捧在手心里的那个什么琪官儿么?和他坐在一起的那个是谁?该不是给雅尔江阿戴绿帽子了吧,哈哈……”
“十弟就算不认得他,也是听过他的名字的,就是荣国府衔玉而生的那一位,宫里贾贵人的胞弟。”
胤誐撇撇嘴:“是他呀,没看出来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不过这段时间好像贾家热闹得很呐!”
胤禟意味深长的看了胤禩一眼:“死了一个秦氏,她养父和弟弟前不久也没了。”
胤禩眼神闪了闪:“倒是巧了……”
这日是贾政的生辰,宁荣二府的人都聚在一起为他祝寿,热闹非凡。
贾珍自从秦可卿去世之后,就又恢复了几年前的浪荡,仿佛心里没了秦可卿那个人了似地。
见他这样,贾母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荣宁二府同气连枝,要是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而王氏却是冷笑,狗改不了吃屎,她从来不相信哪个男人能守着一个女人一辈子,更何况贾珍本就性好****。秦可卿也就是死得早,要是还活着,再过几年年纪大了,看贾珍还捧不捧着她。
不过贾珍这样王氏也是求之不得。
或许是想冲淡一下秦可卿丧事的晦气,贾政这个生日虽然不是整寿,却也办得很是热闹。黛玉冷眼看着,只觉得人心都是健忘的,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府里怕是没几个人记得秦可卿了。
黛玉恍惚记得今天好像有一件大事,一时却是想不起来。
正当酒酣耳热之时,忽见小厮急匆匆进来,道:“宫里有位公公带了旨意过来,请二老爷前面接旨。”
几个主子心里俱都咯噔一声,难道是蓉儿媳妇的事败露了?不知是福是祸,贾政、贾赦几个男人忙去正堂摆下香案接旨,贾母几人在后院白了脸,心里惶惑不安。
等这边准备好了,那公公面带笑容宣旨道:“皇上有旨,宣贾政进宫陛见。”
贾琏起身,拢住那公公的手,于人不可见之处塞了一张银票过去,口中道:“夏公公辛苦了。”
夏公公也不多看,顺势塞进了袖笼,笑道:“还请政老爷跟杂家走一趟吧。”
几人见了夏公公收下银票,心下稍安,贾政忙换了朝服去了。
贾母等人此时也没了心思吃酒听戏,在后院等得心焦,不一会儿赖大家的就进来说:“老太太,那公公是来传旨,宣二老爷进宫陛见的。”
贾政一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有什么事是需要宣他进宫陛见的?贾母心里惶惶:“快,多派点人手出去,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知道秦可卿那事真相的几人都坐立不安,薛家母女也是知道些影子的,此时心中暗自揣测,更是把得知准信儿后该如何反应也在心中转了几圈儿。
三春都感觉到气氛不对,丫头婆子们更是强自镇定,只黛玉不慌不忙,她想起来了,这是到了原著中元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