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演武场所那里的热闹不同,神器山庄后院,微风拂动成片的竹林,发出婆娑的声音,偶尔还有一声两声的鸟鸣虫叫,令人深感静谧。
竹林的深处,却是一片竹屋。一,二,三……共有四座小竹屋。
竹屋之后响起一声洪亮的笑声,声音中杂糅着剧烈的呛咳之声,又有惊怒之下的“你你你”。
笑声停歇,终于有人说出一句清爽的话来:“狂兄,都一把年纪了,你一见面就揭老三的短,太不地道,快喝杯水酒作为惩罚!”
这里是一处亭子,竟也是竹子搭建而成。不知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和被人不断的摸擦,竹亭的好几处都是光溜溜的,在早晨的阳光下璀璨发光。
亭中有竹编桌竹编藤椅,桌上摆着小菜四盘,小杯四盏,酒壶两个。
围坐在此的,是四个老人,满头白发,一脸褶皱,嘴一张露出焦黄不全的牙齿。
不过,个个都很精神,仿佛四十岁的中年人,满脸的喜气洋洋,也只有被说到了痛处才会拉下脸叫叱两句,一会儿又和好如初了。
“好,阿宝,我敬你一杯。”浅蓝装束的白须老头向他左边的老人高举酒杯,而后爽快的一饮而尽,“阿宝,都八十的人了,脾气还这么小气,老哥讲的不是什么虚假之言,骂你什么什么的,事实嘛。而且我们还有多长的时光可以挥霍,大伙儿笑一笑,你该笑对过去,不就是被心上人扇了一耳光从此不再相见么?”
“你、你还说!”小名阿宝的老人白脸无须,身穿一件米色大褂,听了蓝衣老人的话,再次滚圆双目,瞪住了他。
“嘿!嘿!嘿!三弟,一只脚都入了土,还计较这些?!狂兄,不是有恶意,只是想和我们说说过去的往事,我们几个还有几次这样的机会聚到一块儿侃大山。”说话的是蓝衣老人对面的一位老者,瘦骨嶙峋的,好像连端起桌上的酒杯的力气也没有,穿着一件青蓝色长衫。
“是啊,老三,上官、慕容和李大哥都不知所踪,你还想起走狂兄不成?都八十好几的人了,好计较什么。辉煌有过,耻辱有过,伤疤有过,江湖人生足矣。”蓝衣老者右边是个强壮的老人,即便年过八十,体魄依旧骇人,脸上是横肉,手上是劲肉。
“罢!罢!你们说的都有理。”阿宝老人摇晃着头,幽幽的说,“狂人,不管怎么样,翠儿的后半生很可怜,你还是莫要再提了。”
“发生了什么?老夫真不知情,否则……”狂老人一惊,马上露出歉然神色,“阿宝,是为兄不好,来,再敬你一杯。”
高举的酒杯刚要伸到蓝衣老人的嘴边,一只瘦瘦的手掌托住了它。阿宝老人说:“狂兄,翠儿的事是小弟不让两位哥哥讲予你听的,凭你当年你的脾性,还不大开杀戒?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吧,来,小弟也敬你一杯,大老远的过来看我们三个兄弟。”
“哈哈,你们三个终于打算封锤了,做老哥们的能不来么?”狂老人大笑,只是笑了不到三声便戈然而止,黯然道:“上官、老赖……我找了他们很久,一直没有消息,如果这几天不能再见,恐怕……”
“哎,吉人自有天相!先吃点东西,别光吃酒。”瘦老人打断了狂老人的话,指着桌上一筷未动的四碟小菜说道。
“吃菜吃菜,”壮老人说,“他们三个是什么人,论身手,狂兄也比不过他们,一定不会有事。”
“谁比不过他们,我一直让着他们,真交起手来,跳出两个联手也敌不过我。”狂老人不高兴地哼哼道。
“行,你最强。”壮老人嬉笑的说。
这四个老人是谁?
若找裤裤在场,一定能认出某人,浅蓝衣裳的朱狂龙!
至于其他三位,必然就是此次大会的核心主题之一,封锤的三位老人!为神器山庄付出了一生,教出无数良才,真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因为各处弟子都已担任重要职责,无法离岗前来祝贺,但他们贺信和礼物都已经托人送来,堆满了一间屋子。
封锤之礼,不是是个神器山庄的弟子或教师就有资格进行的,先不说五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在铸造上面,光是打造出一柄精英级的兵刃就已是一条非常严格的限制。
神器山庄内部,对每一个成品都会简单的做几个试验,判断该兵器的级别,分别有残次品,普通级,优秀级,精英级,理所当然,越是上品越难批量产出。效率,成品等级,这两项则是黄、蓝、紫三级弟子的评判标准,成为紫级弟子至少三年,一般都会分配下去,到各个锻造工厂作坊成为一名指导,其他的条条框框不再赘述。
要做好一行,不算难,要做精一行,不付出巨大的努力,绝对达不到。
阿宝老人全名王天宝,瘦老人姓赵名强,壮老人叫彭全伟。
赵强为大,彭全伟次之,王天宝最幼,三人同一年入门,拜在一个师傅手下,以二十岁之龄以紫级弟子的身份分配到外面,在当年造成了一个轰动。四十年后,他们退居二线,成为山庄卿师,有点类似于他派的长老,每日或下炉子打件兵器不让手生疏了,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