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还是那么纯洁,那么让人心旷神怡。
但在神器山庄后院某间院落,三道人影错落有致地闪来挪去,银色的剑光、黑色的刀影、如墨的剑影交织交叠在一起,揉合成一片惊艳的画卷。
画卷外,一个低矮的黑衣人负手而立,唯一露出的一对眸子透着激动和疯狂。
三十招……四十招……
陈传九与红羽、尖足的联手胶着着。
“老人”看在眼里,喃喃轻语:“这小子的剑很快,快得几乎不用脑子去想,只凭感觉只凭眼睛去攻击。剑招简单,变化不多,但很实用,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培养出这样的年轻人?红羽的轻功不说天下第一,那也是天下含有匹敌的,可在这小子的剑法下,一身绝妙轻功失去了最有效的运行方式。尽管如此,和尖足联手,就算是老夫,要打败他们也要三十多招,这小子居然四十多招还没败阵,隐隐还有压制。”
“不行!发号施令的‘头儿’在旁虎视眈眈,这么拖着打不是办法,难道要用老师的疾风十三式?还不可以,红羽和尖足认不出,‘头儿’明显不是一般人,一定知道疾风的,对了,‘头儿’的代号是什么?”
越想,陈传九的心反而越冷静,出手的剑越来越快。
忽的,他的长剑刺向双手持刀的尖足,左侧立时大空。
激战许久,红羽早已失去了耐心,曾几何时发生过这样的事,被一个陌生人逼得畏手畏脚无法施展全力,还是在“头儿”的关注下。
黑巾下那张秀丽的小脸蛋红得与那熟透的番茄一样,咬着牙,一双充满怒火的眸子一会儿布满了血丝。
右脚轻轻一点,身轻似燕更如一卷狂风,急冲向陈传九,手上 “头儿”赠送的宝剑墨云剑向前平指。她要刺穿了陈传九的咽喉,方能泄恨,方能在“头儿”面前挽回出道两年来拼得的声誉。
拼斗三四十招,尖足深知这个剑客的厉害,砍出去的黑石刀,黑如墨,沉如巨石,立刻被他在空中抡了一道圆弧收了回来,横亘在身前。
沉稳的他心里已有了盘算,只要你的剑招被我挡下,到那时,我的刀一个翻滚,嘿嘿,你的手尖爷要了。
尖足变了招,陈传九也在这时变了招。
右足猛地跨出一大步,停驻了身形,腰用力一扭,长剑反手刺向左边的红羽。
欲杀敌而后快的红羽依然怒不可遏,心中的那团火焰越烧越旺,这一刻,她看到他的对手停了下来,长剑闪着寒寒的银光,向自己飞刺过来。
他的剑很快,此乃红羽对陈传九最深的印象,所以,陈传九的转身突刺让她的怒火好像被人泼了一盆水,虽不至于熄灭,但只剩下最盛时期的一半,冷静重新回到她的身体。
她也是顿了顿,墨云剑舞出一朵墨黑的花朵,同时,她向一旁跳了过去。
可惜,她低估了陈传九下了决心的这一剑。
长剑如银色闪电,在黑色的夜空中十分醒目,红羽急叫一声啊,一条血带溅洒而出,红羽终于发挥了她神妙轻功,快得看不清身影地闪退到了稍远处。
她的左肩霍然闪现一道寸长的伤口,深可见骨。
尖足意识到陈传九用的是声东击西的妙手,再听到红羽的痛叫声,当即勃然大怒,举起黑石刀便要把陈传九劈成两半。
奈何,陈传九早就有了准备。扭腰刺伤红羽,身体顺势旋转,左腿高高挂起,在尖足举起黑石刀的几乎同一时刻,陈传九的左脚狠狠的落在尖足的胸口。
力大如山,全身力量七八成都在手臂上的尖足如何还能站稳,蹬蹬蹬地暴退五步,差点摔倒在地。如不是大部分功力聚于上半身,这一脚足够要了他的小命。
幸好,他只是吐了一口血,腥气的鲜血把蒙面黑布粘连在下巴上,十分的难受。
“头儿”还没发话,更没动作,陈传九就是要激怒他出手,身形一晃,长剑如虹,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尖足的胸膛。
“欺人太甚!”尖足狂吼一声,使了一个千斤坠的功夫,稳住了倒退的身子,单手握住黑石刀,赫然是左手!
少见,罕见的左撇子!
他没有去看一眼不断接近,不断放大的剑尖,而是瞪着剑后的陈传九。
没错,在月黑盟的第三代杀手中,他尖足是个默默无名的小杀手,比他适合做杀手的人太多了,若要排个名,他只能列在二十开外,但就是这手左手刀法,令他比十几位的杀手更加受几位大佬的看重,只是参加的任务少,他的名声不太高。
黑石刀仿若一颗黑色的流星,从遥远的地方突入进来,坎向陈传九的右上臂,这不是侧面的敌人来偷袭,而是正面敌人发出的杀招!
陈传九有些吃惊尖足的左手刀,虽然之前的打斗中,他已有感觉,之前尖足的与他过招时,左半身打的力量超过右半边打出的力量,却是怎么也没料到,尖足是左撇子。
突然的劈砍,陈传九的绝杀之心真的动摇了一下,心道一声“‘头儿’的静默不是无的放矢”,但他不管如何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