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顶转头看着许副堡主,撇嘴道:“副堡主!没想到您年纪长了,脾气却越来越软了!”
程雄风立刻横移一步,挡住梁顶的视线,并警告道:“梁顶,注意你的语气,你这是跟副堡主说话的态度么?”
“什么态度不态度?!”梁顶横了一眼程雄风,呲笑道,“你不过是老头子的一条小狗而已,还汪汪叫得这么欢。”
砰!
重拍桌子的声音令整个大厅陷入短暂的安静。
“梁顶,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你说雄风是一条狗,在老夫看来,你连一条小狗都不如,仗着程乙奇对你的赞赏,你做了多少危害狂狼堡团结的事情!”
许副堡主威严万分,缓缓站起,身子每挺直一分,就越觉得他是多么的高大,“怂恿黄组弟子殴打其余三组的队员……不遵守夜巡的规矩,在房间里肆意赌博……你身上的过错都能把这间大厅给堆严实喽!”
梁顶被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会儿,放在身体两边的大手已然紧握,骨节处白皙异常,可见用力之强。
“吴能灿,回去告诉吴长风和吴朝虹,三天后,流若谷,你我双方解决此事!不送!”
副堡主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纯粹就是一道命令!可吴能灿三人能不接受么?
吴能灿一脸无奈地说了声“知道,告辞”,和吴啸龙合手将火气冲天的吴昊君生生地拽出了狂狼堡。
目送吴氏三人离开大厅,许副堡主幽有说道:“梁顶,你若是再不将老夫看在眼里,就别怪老夫手段狠辣!”
程雄风知道,副堡主动了真怒,他没有去看梁顶的模样,想来一定不太好看,或者苦丧着脸,或者满脸青筋乱跳,他默不作声的跟在许副堡主后面走进了内堂。
“没想到会看到狂狼堡内部的一段内讧。”吴能灿三人站在狂狼堡外不算远的一个矮山头上,他拉拽了吴昊君好几下,依旧没能拉动他,只好讪讪说道。
“灿叔,您说,陈传九不会有事的嗷?那个叫梁顶的是什么来路,您好像认识他?”吴啸龙如鞭炮似的连着问了两。
吴能灿看向沉默的吴昊君,心道,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越是沉默的时候,越是倔强得跟头牛一样。想了想,他说道:“他至少还有三天的命。我一直在奇怪,许老头为什么说的是三天,还约在流若谷,难道不怕我们事先在那里设伏?”
“昊君,你可别犯糊涂!”见吴昊君的肩头微动,吴能灿立刻劝诫道。
“灿叔,侄儿不会犯糊涂,里面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侄儿淹死。”吴昊君转过身,轻叹一口气,勉力挤出一点微笑。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吴能灿招呼二人离开这里,同时狂狼堡某处墙头,一个灰衣人缩回了脑袋,闪身进了狂狼堡的深处,多半是汇报吴氏三人已经离开的消息去了。
“你们难道没瞧出许老头每每提及陈传九的时候,他的眸子都会闪动闪动……你们真没看出?确实还需要磨练,灿叔可是打猎三十年的人,一双毒辣眼睛在庄里不说第一,绝对是三甲之列,肯定没错……”
“梁顶这家伙呀,是个孤儿,西边洞头峰那边的人,被人叫作莽汉,说他‘莽’真是小看了他,这人易怒,然而一旦动手,那是不管不顾,连自身的安危都不会放在心上,简直就是一台战斗机器。灿叔与他相识已有六年,打猎碰到的,亲眼见识了他的火爆,跟一头黑熊打了一场,所以对他,灿叔心存感激又心有余悸。”
“四年前,听洞头那边的一位猎友说,他加入了狂狼堡,真是难以置信。四年不见,这家伙越加疯狂,估计更加容易暴怒,以后见着他一定要小心。”
……
吴能灿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至少在吴啸龙和吴昊君的记忆里是这样的,可自狂狼堡回庄的路上,他却口若悬河地讲一些过往经历给他们听。
待得三人回到吴家庄,吴能灿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吴啸龙和吴昊君只能哑然失笑,进庄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端来一大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