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老,你先前说我们几个老家伙去不得,怎么又改口了呢!”
李诚的疑问在林动风作出决定后突兀地响起。
慕容志远冷声哼了哼,淡淡地道:“看在冲凌剑派的份上,老夫不跟你计较。老夫改口的原因,在于动风的那句话,‘假如白狼的雇佣者是方氏兄弟’。我们两家一向交往甚密,自然要保护动风一二,这又有何不可。”
范空音沉默不语,向慕容志远微微点了点头。
杨堃白了一眼李诚,道:“李诚,你该不会对藏宝图有兴趣吧?”
李诚啐了一口:“不过一张残图,拿到手里,对老夫也没用!你一门心思跟过去,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谁更加对宝藏感兴趣!”
“两位莫伤了和气。”程清风立刻冲过去,抬起双臂劝住二老。
见几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缓和,林动风抱了抱拳,看着范空音和李诚感激道:“无论如何,范兄,李兄,多谢两位对小女的关心。”
“不必如此。”范空音洒然一笑,“你我也是有近十年的交情了,还需要讲这些客套话作甚!”
李诚瞪了一眼杨堃,转过去向林动风露出会心笑容,道:“就是啊,尽管你我未能成为亲家,套句不太合适的话‘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两派向来和睦,应该互相关心。”
寒暄几句,林动风和程清风拜别慕容志远等四人,带着两个威武青年去了内院,有些事还是需要去面对的。
四老相互看了看。最终,在走出院子后,分成三拨散了开去,慕容志远和范空音走在一起,尽管平日里要斗斗嘴,可他们的交情还是非常深厚的。显而易见的是,李诚被其余三老冷落了,分开之际也未与他打招呼。
“笃笃笃!”
一阵轻叩房门的声音传到陈传九的耳中,后者立刻收功。在中了白狼一掌之后,他的心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个美好的理想被他抛到了角落,瞎子老师最后那一年的痛苦经常会在脑海里放映,老师的生死大仇才是重点!
“来了!”跳下床,陈传九担心门外之人久等而生气,行动非常迅速。
要说三四天一点也不长,可对陈传九来说,却是无限吸收这个世界知识的阶段,令他的成长极快,再也不是那个一问三不知的无知少年了。
“杨前辈?!你怎么来啦?快请进!”见到门口站着的是一脸笑容的杨堃,陈传九倍感亲切,立刻侧身摆出请的姿势将杨堃迎进房间。经过上午的一番交谈,陈传九已把此老当做一位亲人一样看待了。
二人落座后,陈传九疑惑地问道:“杨前辈,不知林小姐找到没有?中午的时候,怎么听林庄主说林小姐在您哪里呢!”
杨堃轻叹一声,道:“那是为了不让诗语的母亲和嫂子她们担心,借此缘由暂时圆过去。刚刚动风和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一下,基本已有计划安排,估计此刻,他们一家子正说着诗语的事。”
陈传九一听,暗想此法挺有道理的,于是又问道:“莫非……还没有找到?前天路过灵清镇的时候,虽然觉得此镇不小,可是凭云剑山庄的力量,半天光阴差不多能找遍了吧?”
杨堃静静的望着陈传九,良久之后,缓缓说道:“传九,不介意老夫这么叫你吧?”
陈传九连连摆手,笑道:“那是晚辈的荣幸。”
杨堃呵呵一笑,面色突地一转,有些担忧地道:“诗语或许已经不在灵清镇了。”在陈传九错愕的目光中,杨堃将有关的事情详细地跟陈传九说了,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后者可能会是奸细。
“曾经……”杨堃站起身,看着门外,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一本正经地道,“老夫不是一个易相处的人,四位哥哥也是一样,所以被江湖人成为五鬼。老夫的‘短命’二字,也是有来历的,一旦被老夫确定为敌人的,对方活不过三个月,让对方短命的意思。”
陈传九听得出杨堃的意思,后者对之前的一声“短命前辈”还是耿耿于怀的,却又看此老还有话说,马上站起来一脸歉然地躬了躬身。
杨堃继续道:“但这二十年来,老夫自问改变了很多,原来,那些不会武功的老百姓每一天都可以开开心心的。也是这二十年的生活沉淀,让老夫学会了曾经不以为意的阅人之术,看得出来,你这孩子心地善良,忠厚老实,否则,老夫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
想起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陈传九依葫芦画瓢地拱手道:“多谢前辈指教。”
杨堃捋着胡须,指了指凳子,道:“坐下说好了。”
陈传九依言坐下,面容一肃,道:“杨前辈,可否带晚辈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反正,晚辈……那个叫什么……孑什么身的。”
杨堃轻笑地摇一下头,只觉得这个年轻人真是一块有待雕琢的璞玉,道:“叫孑然一身,没读过书不要紧,千万别卖弄。”正了正脸色,又说道:“你的眼神告诉老夫,你心意已决,是也不是?”
陈传九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杨堃十分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