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谈话少了之前的对峙,多了几分融洽,谭峻峰没有多问关于王血刀小弟子的事,譬如为什么明明晓得他的存在,你们五兽没有任何动静,又譬如说起他的时候,范盈的神色当中没有一点仇恨。
难道杀害蒋明优的凶手与其无关?谭峻峰不得不作此猜想。
没过多久,谭峻峰起身告辞。
送走谭峻峰后,范盈将阮君和美书生叫回小书房,吩咐道:“韩老弟,阮君就和你一组参与行动。阮君,刚才也提到了,我们五兄弟目前遇到了些麻烦,人手上固然没有什么问题,可包括我在内,二哥和老五抽不开身负责调查李开沉的事情,所以,我会指派十来人交给你和韩老弟,全力负责此事,有所需要的话,直接来找我便好。”
阮君收起嬉笑的性子,一脸正色,拱手道:“我的命是大哥的,大哥有命,做小弟的自然毫无保留的听从。我留在这里,当然全凭范三哥吩咐。韩兄,今后一段时光,还需多多照拂。”
“哈哈,阮老弟,没想到你的嘴有这么甜的时候。”韩立金大笑道。
范盈同样说笑了几句,随后言归正传:“下面和你细说一下有关吕空府命案的情况,好叫你有个充分的认识。对了,有一点不能忘记,这里是王都,可不是乡下小城,守备力量强大,凡事不得胡来。”
且不说这边五兽的力量开始运转,亦不说谈飓风背着一个大包袱离开同里巷十一号宅第不知去向,却说一说城西某宅发生的一些事情。
魏家姐妹早早地出了门,至午后依旧未归,王扑那厮前一天厮混到了凌晨,还在屋里睡大觉。院中,枯树下,陈宏决、楚爆曹劲围炉而坐。
炉上搁着一只小锅,锅内有热气升腾,浓郁地肉香飘荡而出,时不时响起汤水沸腾水泡破裂的声音。
“大熊啊,你的伤再刚有起色,该多休息才是,何苦陪我和曹劲两个老家伙在外面吹风?这叫我们两个老家伙情何以堪?”陈宏决拿着筷子拨弄一下小锅,骨头撞击的轻微声清晰可闻。
因为断臂之伤,楚爆高大的身躯缩在一张大凳上,脸色如金,惨淡至极,听罢陈宏决的话,无奈一笑:“闻着肉香,嘴馋了。”
曹劲呵呵笑道:“要吃肉何必急着此时此刻?待到天黑,老夫再去弄些猎物来便是!”
楚爆说道:“反正起来了,也站到了院里,两位再劝,小子也不会回去了,哈哈。曹老,好了没有,我肚子里的虫子已经开始蠢蠢而动了呢!”
曹劲再笑:“比老夫还馋!快了,快了。”
炉子边上另有一张小几,其上摆着一只大碗、一把筷子,还有叠放整齐的数只小碗,以及一坛未开封的酒,从封泥和上面的红印来看,此酒不寻常,竟是球城第一号酒坊出品的“醉三仙”。
喝酒吃肉之闲,理所当然少不了一些当下的话题。
不知是哪人开头讲起了吕空府上厮杀的事情,曹劲虽然没有参与,可那之后的第二天,他私下寻到陈宏决,打听了些情况。
他撇撇嘴道:“少杀也是杀,多杀也是杀,都出了手了,也见了人命了,难道还留个隐患给自己?我非常赞成楚爆的所为,要是我,也会这么做。”
陈宏决与许上飞并称嗜血双魔,灭人全家满门的事当然是人生履历之一,对此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浅饮半口醉三仙,心绪却不知飘向何处。
楚爆和曹劲谈得起劲,忽觉一丝异样,齐齐看向陈宏决,前者问道:“老陈,你紧锁眉头,目光低悬,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出神!”
干枯的手指摩挲着手中小酒碗,发出簌簌的微响,陈宏决沉默好一会儿后,抬头说道:“如果不是挺你们说起吕府的事,我还真忘记了一些东西。”
曹劲见他神情凝重,追问道:“什么东西,很重要么?你倒是说的快些呀,真是急死我们了。少见你有吞吞吐吐的时候!”
陈宏决说道:“那是因为现在身背与邪笑的‘合作’!否则,老夫才没这闲心去想这想那,如当年那般,一走了之,一遁了之,不就万事大吉了么?”他顿了顿,眯起看上去有些浑浊的双眼,把身子前倾少许,轻声说道:“那日,与曹劲你说完话,我不是出门了一趟吗?实不相瞒,我去了城南的三里街。”
楚爆哦了一声,说道:“这个地方,我知道,王都城里最是——该怎么形容呢?反正什么样的人都有,还有说,朝廷某个官就住在那附近。”
“对,就是一个什么人都有的地方,酒徒,赌徒,色鬼,小混混,还有各种各样的女子,三教九流,无一不包。”陈宏决说道,“但,那也是个消息非常灵通的地方。我甚至还见到了一个阴阳剑派的弟子在那里鬼混!”
曹劲叹道:“大门大派当中,有多少人混的不如意?很正常。”
陈宏决盯着他,问道:“曹劲,听说你当年还拜入冲凌剑派门下?是真是假?”
楚爆一惊,吃力的用单臂移动凳子紧挨曹劲坐下,好奇地问道:“曹老,竟有此事?为何我没听人说起过。”
曹劲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