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你立即骑马赶去大鸿酒楼,把柳少侠所遇状况和我的分析当面告诉慕容行山叔侄。”张翠山越想心中预感越是不好,立即吩咐道。
郑云霜犹豫道:“张叔,您看,九命蜈蚣不知去向,他留下狠话一定要找柳兄为兄弟报仇,而李恭先几人亦有可能躲在暗处,伺机而动。我这一走——”
张翠山笑骂道:“臭小子,你当你张叔和周当家是吃素的么?还不快去!”
郑云霜尴尬的笑了笑,含糊说了句我先走一步,一甩缰绳,马儿蹿跃出去,又在头辆马车旁与周勤锋说明了情况,然后快马加鞭,如旋风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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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幽五兽”三尊者一行数人正快步向西而行,气势汹汹,这个时辰官道上的行人几乎不见一人,否则引起行人的慌乱,恐怕会直接招来王都城防军的追捕,谈何任务不任务。当然,眼下这个情况,即使他们散发满身杀气也不会有人有意见,与他们来说,反而更加的好,随着路途渐远,他们积累的战斗之意越强,二次出手的成功几率更高。
突然,前方传来得得得的马蹄声,从声音的快速来判断,这名骑士着急得很。
“哪来的王八蛋!”有人喝骂出声。
三尊者皱皱眉头,心头闪过一丝奇想,会是周家派往王都的报信者么?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即没,三尊者没多在意,招呼自己人收敛些气息,担心因气势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郑云霜借着微弱的月光,远远地瞧见了三尊者他们,见他们主动避让,朗声喊了句多谢。骏马飞驰而过,如一道黑色闪电,五尊者伤势不轻,有数位同伴兄弟在一起,没去看一眼郑云霜,否则就凭后者那跟长铁棍就会暴露他的身份,发生一场遭遇大战。
在李恭先想来,那些人伤的伤,死的死,武功不行的不行,定会担心九命蜈蚣谭峻峰兄弟和自己的偷袭,没有使棍者随行,他们活命的机会就会小很多。
陈传九手上多了一串烤羊肉,走一程走一口,当听到马蹄声的时候,他刚刚把它吃完,细长的竹签没有丢在路边,与枯草为伍,而是反手插入后腰腰带之中,显然欲把它当做武器用。
不一会儿,快驰的马儿近了,陈传九看了一眼骑士,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呆立当场。马儿飞快奔过,掠起一阵疾风,吹醒了回忆沉思的陈传九,他回头再看骑士背影,那根长长的棍状物件令他想起一人。
“会不会是郑云霜?有些可能,他的家在中神州,虽说多半不在王都,可说不定认识王都的人。若真是他,这么快马加鞭的,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哎,人都走远了,想问也问不了,还是做我的事吧。”
想着,陈传九迈开步子,紧坠三尊者等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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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五爷,前面有车轱辘声。”
有人小声汇报着说,然后冲出几步,趴在地上,耳朵贴地,眨眼功夫,整个人弹地而起,一脸欣喜,回到范盈身边,笑道:“三爷,五爷,听来有三辆马车,离此半里不到。”
“三哥,周家的车队就是三辆马车,应该就是他们。”李恭先咬牙切齿般道。
“你们看前面,恰在个小山头旁拐了道,就在那里设伏。老五,你在前面指挥。”范盈打量左右地形,立即有了主意,“王飞翔,赵荣荣,你们随我穿过旁边的林子,从后方报抄过去,务必要灭口!”
“是。”几人低声齐呼,范盈率两人先行一步,窜入道边的树林。李恭先信心大增,右手点兵点将:“你你你,藏在树林里,其余人,躲到那块石头后面。王斩,你依三哥之言,留在我左右,我们就在这丛灌木后。记住,等马车进入我们的包围圈才能行动。散开!”
小山包附近重新归为寂静,连一声虫鸣也没有。逗留在后方百丈的陈传九初见范盈他们停住,有人探听地面,就知他们准备行动,早早地猫腰走进树林,偷偷向前摸近,毕竟站在官道或直接从官道逼近,太容易暴露。
“呵呵,俊斐,你看到这个高不过十丈的小山头,就可以晓得,我们离王都刚好六里地,很快就可抵城。”相谈一天多,张翠山对柳俊斐的称呼变得亲近了,“回去后,我安排一些商会的一些事务,然后到最好的酒楼,我先请客。你不要推辞!再过几日,我和周兄的家务事一了,还要请你和慕容少侠数人一块儿吃顿饭。没有你的及时出手,我和周兄还不知会发生什么状况呢。”
对张翠山这人,经过一天多的接触,柳俊斐知道他的情意真真切切,绝没有掺和半点虚情假意,只好点头答应:“那就多谢张叔招待了。我把一隆几人安顿到大鸿酒楼之后,就去贵商会那儿去寻张叔。”
“哈哈,翠山,柳少侠,今晚这顿饭可不能落下老周我啊。”周勤锋的笑声从前面传至众人耳中。
“那是——”张翠山的话刚至一半,史阿泰急道:“大老爷,当心!”大烟杆疾挥而出,一声金戈脆响后,又发出一声金属物件落地的声音。
“前方何人?敢在官道行凶?”史阿泰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