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镇方向,官道旁的一丛林子里,数道人影隐约可见。
蛮鬼刘满俊张口即道:“五尊者,柳俊斐几乎想也没想就冲上去帮忙,我们之前猜的果然没错!”
美书生眨眨他那双摄人心魄的漂亮眸子,道:“五尊者,昨晚和今天一早没细看那支车队,没想到是王都周家的车队。谁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对周家动手,难道不怕周家报复?听说周家还有一个了不得的老家伙。”
李恭先目视前方,一瞬不瞬,答非所问道:“与柳俊斐交手的那厮是九命蜈蚣!”
刘满俊大叫道:“真的?!五尊者,就是与咱们有仇的那只死蜈蚣?!他怎么会在这儿?”
美书生没好气的道:“你眼睛长在后脑勺不成?不会自己看呐!”转而对李恭先客气地道,“五尊者,我们与谭峻峰结下的不是生死大仇,如今又有同一个敌人,如果我们突然出现,帮了他,你觉得,以前的那些小恩怨会不会化解无形?”
“不好,五尊者,谭峻峰的一个兄弟,那条臭蛇死在柳俊斐同伴手里了。”站于最右边的灰衣男子低沉说道,他的左手反握一把长柄小铜锤,原本光溜的锤头表面坑坑洼洼,不知用它杀了多少人。
“五尊者,你看那边,周家的护卫自己打自己呢!”美书生又指向另一处战圈,惊奇的说道。
“是的呢!五尊者,周家起内讧了!”刘满俊喜道,“这样正好,杀光了他们,谁也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五尊者,赶紧下命令吧,是出去帮九命蜈蚣,还是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动手?”
在电光火石间,李恭先脑海冒出无数念头,最后沉吟道:“在江湖,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能与九命蜈蚣化解恩怨的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蛮鬼,美书生,你们去助阵谭峻峰的兄弟,郑乔庆,你去杀了那个杀死江里蛟的家伙,李承文,你去宰了那个与柳俊斐一伙的小子,检查两架马车,如有反抗,打残对方即可,至于周家黑衣护卫他们,先随他们去斗,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郑乔庆,杀了那人后,守住那边官道,等赵铁斧出现,然后你们成扇形向东逼近,缩小战斗区域,好叫我们将之一网打尽,省得一个一个地解决。速战速决,河里镇的官兵或许已在来此的路上了。”
蛮鬼一愣:“五尊者,不会这么快吧?”
李恭先道:“是叫你们心里有个数,这是今次入王都得富贵的第一战,别搞砸了!”
蛮鬼哈哈笑道:“五尊者太过小心,以往我们几时搞砸过买卖?”
李恭先懒得去教训蛮鬼,心道,时机正好,便大手一挥:“走,行动起来。”
五道人影各执惯用兵刃,飞出树林,好像五头凶横猛兽,向周家车队所在狂奔过去,官道尘埃扬起,如一头刚刚苏醒的土龙,仰天长啸,气势如虹!
“不好,还有敌人!”站起身子还没迈出一步的周朴亮眼角剧烈一跳,目光挪移,直射李恭先方向,“是九命蜈蚣的同伙?还是周家护卫暗地里设下的另一批人马?不好,谭真金快挡不住了!”
他顾不了这多,蹬腿疾走,跨过两丈余之地,同掠空的飞鸟一样快。对他来说,这已是做到了极致,然而,阮君身手不在他之下,这点时间足够给后者攻出数招。谭真金苦苦支撑,长剑挥舞,好似在身前布下一道剑影之墙,可惜功力差了一些,此墙漏洞百出,阮君含怒出剑,三尺四长的宝剑就像一道闪电,打中谭真金的长剑,击溃他的剑幕,一剑洞穿其左肩,鲜血自两头伤口缓缓流出。霎时,谭真金面色如金,显然之前的恶斗加上肩伤令他无力再战。
“要怪怪你——”阮君的狠话还没讲完,周朴亮终于赶到,不顾一切的刺出一剑。阮君嘴角狠厉一笑:“来得正好,老子要给二哥报仇!”回撤长剑继而手腕一抖,一朵带着银色闪光又有血光相衬的剑花妖娆而美丽地打向周朴亮,同时,阮君的左手从身后的小背囊里取出一把小飞刀,虽然不精于暗器之道,可这一手本事救过他很多次。
“师弟,先退开!”周朴亮一声叫喊,长剑忽的变招,叮叮两声响,阮君的剑花无功而返,恰这时,飞刀像死神的镰刀一般悄然打出。
“师兄,小心!”谭真金看得清楚,咬牙提醒,只恨气力不济,无法以身范险为周朴亮挡住这一击!
周朴亮反应尚可,急忙拧转身子扭过脑袋,飞刀贴着他的面颊划过,留下一条细细的伤口,过了好一会,才有细微血珠渗出。
“哈哈,着我一剑。”阮君可不是善茬,坐着欣赏周朴亮“跳舞”,飞刀即出之际,人影前扑,长剑突击往前,刺向周朴亮腰间。
周朴亮躲无可躲,心急之下挥动宝剑,斩向阮君颈项,这是以命薄命的打法!
阮君一瞧,心里略作权衡,马上纵身侧跃开去,避掉周朴亮的剑斩,而他的长剑并非没有建功,剑尖轻巧地划开周朴亮的衣裳,在他的小腹处留下一道口子。
河里镇方向,有两人纠缠不休,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从没断绝过,大刀与一双短戟仅余残影可见,拼命郎杨燕飞呲牙裂嘴,满面狰狞,雄虎镖局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