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氏药铺在城东有些名气,他为什么会找一家不起眼的布庄来订购布匹?卑职还在调查。”
高锋的声音刚落,郑鹿及时说道:“将军,卑职有一位远房小侄,在一家卓氏药铺当抓药伙计。听他说过,他们东家每年年初都会给他们裁定一套制式的衣裳,卑职想,既不是用在家人身上,仅给伙计穿的,那也在合理当中。”
听完郑鹿的话,朱迅子捋了捋下巴的胡须,点头道:“郑鹿说的没错,给药铺伙计裁定衣裳,哪需要找那些大布庄?按你说的,文新的布料不差,也够药铺的体面了。高锋,这条线暂时可别去管它,你嘛?先把才通商会的事弄弄清楚,查明一切可疑的地方。”
高锋抱拳应道:“是,将军。下午,卑职便去江游调查。”
朱迅子又对郑鹿说道:“郑鹿,你也抓紧些,尽快弄清楚被害之人是谁,以及城里近数日有哪些失踪之人,几人之间是不是有关联?至于何人所为,本将军另派人追查,到时你和你的人配合一下即可。”
郑鹿道:“是,将军。”
朱迅子招了招手:“好了,先议到这里,你们退下。”
高锋、郑鹿齐声道:“将军,卑职告退。”
待高锋、郑鹿走掉,朱迅子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放于桌案,五指连动,敲出阵阵律动。
思忖好长功夫,朱迅子命门口的守卫叫来一人。此人大约廿八九岁,人高马大,正方脸,下巴留了小撮短须,穿着一件精致的皮甲,上面雕出奇异花纹,好似一头狮子,一把宝剑悬于腰间,右袖袖口处绣有三道半寸长的金线。
“狮卫张驱拜见朱将军!”青年单膝跪地,恭声说道。
“起来!”朱迅子微微一笑,开门见山的道,“张驱,有个秘密任务想交给你。”
张驱虎躯一震,抱起双拳,朗声道:“请将军吩咐,卑职定当赴汤蹈火!”
朱迅子乐呵呵的笑道:“小事一桩,但不得外传。”
张驱不敢放松,静心细听。待朱迅子说完话,他的正方脸闪过一丝犹豫,想了又想,求证似的问道:“将军,您的意思——您好像没有证据,据您讲,他在王都尤其是城东区块略有名声,若没查出什么,一旦传扬出去,您的名声——”
朱迅子老脸板了起来:“嘿,臭小子,老夫决定了,你爱干不干?”
张驱连忙站直身子,沉声应道:“是,卑职接受命令!保证完成任务,绝不泄露半个字,请将军放心!”
——
阳东街是江游镇最热闹的两条街之一。
才通商会的总部就在这条大街上,是一个较大的院子,门口立着两头半人高的石狮,红漆大门前有两名蓝衣青年守着。才通商会是一个不大的商会,可是有不少产业,诸如布庄、茶楼、酒楼、赌坊,更是江游镇的两大商会之一,实力颇为雄厚。
此刻,院子深处的一个房间里,商会的会长刘一笑正在会见一个重要人物。
刘一笑咧嘴笑道:“使者,你难得来江游,不如多住几日。”
“使者”是个女人,廿三、廿四的年轻女子,一身湖蓝劲装,相貌姣好,却面带寒霜,一看便知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听了刘一笑的话,使者冷笑道:“刘一笑,小女子留不留下,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忠心办事,上头清楚得很,荣华富贵尽可享的。”
“是是,一定尽心做事。”刘一笑连忙点头,随即恭谨地问道,“不知使者送来什么命令。”
使者收起冷笑,正经的命令道:“总管有令,文新布庄被毁,账册未能及时拿到手,极可能有人会查到你这里,所以,叫手下人小心点,别给我盟带来麻烦,近期的任务暂停一下。”
刘一笑不敢嬉笑,严肃的脸庞之上眼珠子滴溜溜转了数圈,低声问:“如果对方有意刁难,又或者,他们逼得太紧,该如何处理?”
使者淡淡的道:“这还用我教你吗?街头混斗的事,江游镇并不鲜见吧?”
刘一笑会心笑了笑:“小的明白了。使者,快至中午了,小的命人买来了江游镇最有名酒楼的几样江鲜熟食,不如在此用了餐再走?”
——
轻微的寒风中,高锋站在门口,不时眺望,终于,过了约一刻钟,朱迅子派来的两名帮手到了,高锋的心里立时暖暖的。
两人的身形差不多,都为中等。一人穿了淡蓝色劲服,左边腰眼处悬挂一把两指宽的普通长剑,长的眉清目秀,约莫廿七八岁,笑起来十分阳光。另一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劲装,一把钢刀提在手里,他稍微年长一些,大概有三十四五,面色黝黑,下巴有一道细细的伤疤,给朴实的面孔平添了一份凶戾。
“我叫王云飞。”蓝服男子笑道。
“我是石忠。我们是右将军亲卫队的成员。”黑脸汉子拍着胸口说道。
高锋听过二人的名字,不敢怠慢,立即将他们迎进屋里,命人上茶。朱迅子的亲卫队不是谁都能进的,一则要有出众的身手,二则经历残酷的三关考验,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