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胡大哥,小弟敬你。”陈传九端起面前的酒杯,举向一个相貌一般的消瘦男子。
“陈老弟,你这说的,这顿饭都是你请的,怎叫你敬我?该是我敬你才对。”这消瘦男子正是陈传九半年多前认识的胡大林,只见他的左脸颊多了一条粉红伤疤,显然是在万哭山脉经历了九死一生。
“嘿,我说两位,咱们要这么客气么?来,大家一块儿干了。”丁狂牛看了看两位,抬起胳膊,酒水溢出,滴在了几盘菜上。
“哈,干了。”陈传九笑着。
三人一饮而尽,倒悬酒杯,一滴未剩,相视一眼后,哈哈笑着坐下。
好一会儿过去,胡大林已经醉醺醺了,桌上的四盘菜所剩无几。陈传九对丁狂牛说:“丁大哥,你送胡大哥回去吧。小弟待会儿要去城门那里待一会儿,看看我那江湖兄弟会不会今天过来。”
“好,你也早些去休息,今天喝了也不少。”丁狂牛道。
“呵呵,在你那里待了几天,酒量上来不少了。”说着,陈传九结完了帐。
此刻,正是太阳落山之际,还有半个时辰,天洪城的南城门即将关闭。
一条宽敞官道之上,一架马车呼啸狂奔,车上坐着一个蓝衣青年,手里长鞭时不时挥出,随即响起一声鞭响,两匹健硕的棕马长嘶着撒开了蹄子向前飞奔。
享名酒楼。
“赵无禀,我们是谈不拢了?”李键沉下脸。
“谈拢?李键,你脑袋被门挤了?你今天这样的态度,是讲和的姿态?”赵无禀撇撇嘴,“不说我赵无禀有多少能耐多少地位,也不管你我之间谁对谁错,既然你提出来要和平解决我们的矛盾,无论是说大家分了南城的地盘,还是另外的说法,就你现在的表现,说实话,我很失望。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话毕,赵无禀冲其抱抱拳,转身欲走。
“想走?”李键递给秦添木一个眼色,秦添木立刻会意,闪身挡住了赵无禀的去路。李键接着说道:“姓赵的,你觉得本龙头会让你安然离开享名酒楼吗?既然来了,那就横着出去。动……”
动字未曾出口,冯一剑抓起桌上的一盘糖醋排骨,挥手朝李键扔了过去。
李键的心神全在赵无禀那儿,又在说话,根本没有留意到冯一剑的动作,沈云荣却是刚好面对了韩贡、冯一剑,立即伸手拉开李键,令后者免去了身上沾到酱汁。
“姓赵的,”李键虽没料到如此状况,但凭他的经验,马上指住赵无禀严厉呵斥:“你现在是龙头会商会会长,还是龙头会的人,竟唆使手下攻击本龙头!!好啊,你铁了心要反我了。添木,唐辉,云荣,杀了他们!”
此令一下,唐辉大手飞扬,一枚金钱镖直袭赵无禀的脑门,端的是迅快毒辣。
不过,赵无禀身边的韩贡反应也快,捏住手边的筷子,以筷作剑向旁边一撩。啪的一下,竹筷子断裂成了两半,金钱镖拐了弯,直冲上方,钉在了天花板上。
下一刻,韩贡飞了出来,迎向唐辉,他是玩暗器的好手,韩贡又怎么可能让人站在边上放冷箭呢!
同时,秦添木双掌前拍,沈云荣一道掌刃切出,纷纷对住赵无禀。已知形势不容挽回,赵无禀长嘶一声,爆发出了十二成的功力,一掌斜飞,一掌平伸,分别迎向沈云荣和秦添木。
忽然间,一道劲风自赵无禀耳边吹过,那是一道灰白毫光。他心中如明镜,知道这是冯一剑出手了,那道灰白毫光只能是一根筷子。
毫光乍现,沈云荣当即身形微转,掌刃挪移,躲开这迅猛的筷子。秦添木的大力掌是乃龙头会的一绝,单掌应对,两个赵无禀也扛不住,见沈云荣稍退,赵无禀左掌瞬间换作横推。
蓬!
双掌对碰,赵无禀只觉他的对面是一面厚达数尺的墙壁,坚若磐石,重如山峰,双掌差点失去了知觉,身子不由自主的暴退数步,直至身后有一只手掌将其扶住方抵住了退势。
冯一剑挡在了赵无禀的前面,目光紧锁秦添木,沉声道:“帮主,秦添木交给我。”说罢,他纵身而上,虽没有他的惯用钢刀在身边,但双手或化掌刀,或化拳掌,亦是威风凛凛。
“帮主?哼,赵无禀,你果然存了异心,要自立门户,看来多年的情分在今晚一刀两断了。”李键自认耳力没错,本来他还在犹豫,若赵无禀妥协了,那该怎么办,这一刻他确信自己听到冯一剑说了帮主两个字,心中更是大定,今日的宴杀之局他的心里再无负担。
一声悠长口哨出自李键之口!
“龙头的信号来了。”三名负责守在外面的李键的手下低呼一声,连忙招呼身边或不远处的兄弟,大喝道:“兄弟们,杀了龙头会的叛徒。”
锵锵锵——
刀剑出鞘之声大作,附近的百姓一听这些声音,在屋里吃饭的人们放下了筷子,抱作一团,走在路上的人们飞奔远逃,只恨自己少了两条腿。酒楼里,王家的那名护卫快速的扒了一口饭,跑到一楼大堂,叫齐酒楼掌柜伙计,引导楼下的客人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