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睡下不到两个时辰,镖局里的一位不太熟悉的镖师把陈传九叫醒了。
陈传九揉了揉酸痛的双眼,傍晚时候饮酒饮得多醉晕晕的,后来虽被方纯他们的出现而清醒了很多,但事后,他怕林青云看到他,所以和万小飞匆匆告辞一声便和丁狂牛两个离开了,人一放松下来,好吧,深夜的疲倦,酒精的冲击,夜风的沁凉,使他昏昏欲睡。
如今一早被人叫醒,陈传九只觉得脑袋好沉好沉,口干舌燥。
睁开朦胧的眼睛,陈传九看清眼前来叫醒自己的是只有点头之交的一位老镖师,大约三十四五的年纪,已在镖师行业做了十来年了。
“满大哥。你找我有事么?”陈传九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南城大捕头沈忠望派人来说,让你立刻到府衙走一趟,应该是为昨晚问柳公子的事来的吧?我是听来的人说的,陈新,问柳公子可是凶名极盛的歹徒,他真的逃走了?”满姓中年人说着说着,隐隐的兴奋和愤怒在脸上流露出来。
“他伤得蛮重的。”陈传九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而后轻轻搓了搓脸庞,“满大哥,你带我去见那位捕快吧?”
“好。”满城没有再问什么,点点头。
“陈新?”等在镖局前厅的一身捕快装的青年看着浑身酒气的陈传九,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
“正是在下,不知捕快大人找在下是否为了昨天的事?”陈传九似乎没瞧见青年捕快对他的不屑,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跟我来吧。”说罢,青年捕快转身即走,连看也没看满城一下。
府衙的右偏院是南城捕快的办公地点。
陈传九坐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他的面前是一张长方形的桌案,桌案之后,坐着一个中年人,黑脸,无须,大眼,他正是南城第一捕头沈忠望!
他还有一个身份,即南城沈家家主的三弟。
“陈新,说一说你看到的。”沈忠望的声音很浑厚,也比较客气。
陈传九想了想,随即道:“沈捕头,我看到的和万小飞队长看到的差不多。那会儿,我和丁狂牛丁大哥,饮了酒,丁大哥送我回镖局,虽然我目前不是镖师但暂住在镖局里。路上遇到万队长,万队长认得丁狂牛,所以,只是打了声招呼就放我们回去了。就在我们分开的刹那,一团黑影出现在我们的身后,万队长正要带人朝那个方向去,看得正着。于是大喝了一句便追了过去。我和丁大哥好奇么,就跟了上去。结果,那个叫什么方队的人出现了。”
“除方队!”沈忠望目露惊佩之色对陈传九说明道。
“对,除方队!”陈新点头,“他们来了四个人,呃,是说当时来了四个,说不定城里还有其他帮手。好家伙,四个打一个,那个问柳公子剑招果然高绝,都看不清他怎么动手的。动手之前,问柳公子不是把肩上的东西扔到了一边么?我和丁大哥就寻思着,那个肯定是个姑娘,可不要被问柳公子糟蹋了。我们担心问柳公子逃出来,仍不忘带走这个姑娘,所以,我和丁大哥冒险把那位姑娘抱到了客栈前面的阴影里。”
陈传九吞了一口唾沫,脸上浮现一丝后怕,“可是啊,那边五个人打得越来越凶,一下子地,问柳公子发狂了,两招伤到了两个人,另两个一个拿棍子的一个用剑的,与他拼了一招。结果……应该说两败俱伤,不过,问柳公子闪身就退,很坚决的样子,当时,光线不是很强,好像看到,他的左臂是下垂的。接下来,拿棍子的和用剑的,拼了一招后,后继乏力没能追上去。”
“沈捕头啊,在下知道的就这么多,那个,我能不能走了啊——坐在这里,我觉得冷。”陈传九当然不会觉得冷,只是此地常常有轻罪的犯人来受审,怨气阴气挺足的,一般人来了,本能的感觉到有些凉意。
“你可知道被你救下的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沈忠望平淡的笑了笑,忽然问道。
陈传九使劲摇摇头:“万队长和我们打了招呼后,我和丁大哥就走掉了,那会儿,姑娘还没醒呢。”
“行了,你说的和丁狂牛说的一模一样,但最近城里会戒严,你和你身边的人说一说,别瞎鬼混到半夜不回家,问柳公子的手里不仅仅害了很多的少女,也杀了很多寻常人,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沈忠望对陈传九告诫道。
陈传九自然连连点头应是。
当他走出府衙,迎面走来一个年轻人,二十一二,和陈传九差不多,身穿一件商会的制服。陈传九率先开口问:“这位朋友,不知是赵会长还是韩部长找我?”
“陈新,是吧?会长和部长都在找你!我刚从镖局赶过来。快点吧,随我去商会。”年轻人没有介绍自己,反而有些羡慕和焦急地看着脸色微黄的陈传九。
“那个,先容我吃点东西。过来府衙的时候,小弟还没吃早饭呢!不用太久,买两个包子就行,很快地。”陈传九边走边说道。
过了一刻钟多点,陈传九已经坐在了赵无禀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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