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白慕斯收回视线,兀自走到外面去了。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走意味着什么,但是起码这一刻白净的生活是安宁的,而这安宁,是他无论如何也给不了的。
猫腻注视着他隐约在人群中的背影,停顿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他就这样解决了十几年的羁绊,而自己呢,再见蔚迟,该是一幅怎样的光景?
算了,还是别想太多了。她按了按额头,加快脚步跟上他。
沉默着回到车上,猫腻扣好安全带,白慕斯调头往另一个方向开去,俊美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眼里恢复了大雾弥漫。
“从这里到蔚迟家,大概要多久?”猫腻眯着眼睛看车窗外的风景,开口问道。
“一个小时左右,你想好说什么没?”
“说什么?”猫腻斜了斜眼,似笑非笑,“大抵是新婚快乐什么的吧,说实话,我真是一点准备也没有,不过准备了又如何,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生活在短时间内给了她一系列变化,都是她从未想过的,净患上抑郁症,良辰离世,蔚迟的母亲被枪杀,再加上他要结婚。
“我赞同。”白慕斯勾起嘴角,唇边拉出一个淡淡的痕迹。
猫腻回应一个默契的笑容,然后抿嘴望着窗外,直到腮帮子都酸了,她才把隐藏在眼里的泪水逼回去。
我为什么要哭,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还有什么伤害通通砸过来吧,你知道这不能让我退却,只能成就一个无坚不摧的我。
* * *
夜色随着时间飘散,到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八点。
两人坐在车上,一部分轮廓隐没在黑暗里,谁也没说话。
这条路铺着华丽的红毯,两旁整齐摆放着大束大束白玫瑰,凋落了一地花瓣,哪怕不再生动却依旧纯洁美好。
铜色的铁门缠绕着粉白的纱,系成蝴蝶结,随风轻轻飘拂着。
正在清洁路面的佣人看见车子停靠在路边,即便上前,白慕斯摇下车窗。
白慕斯和那个佣人说了什么猫腻没听见,她愣愣地看着门口,白色的路灯,洒下薄而温暖的灯光,她忽然想起那个夜晚,她醉眼醺然地靠在路灯下,静静让他吻下去。
然后他看着她,目光浅浅。
他说,我只是害怕从此离不开你。
多么动听的情话啊,猫腻缓缓闭上眸子,然后推开车门下去,冷空气一瞬间包围,席卷过裸露在空气中的每寸肌肤。
她抬头看了看这座陌生的豪宅,迈开步子走向它,不给自己一丝退却的机会。
哪怕你从未爱过,也请你亲口告诉我。
“这位女士,请问你找谁?”站在门口的保安,不出意外地拦住了她,眼里带着警惕。
猫腻正打算叫他让开,白慕斯便已经缓缓走到他面前,保安立刻认出他来,同样是商界的风云人物,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是该有的尊敬还是得有。
他微微垂首:“你好,白先生,如果你们是来参加婚宴的,那么不好意思,少爷和兰小姐的婚礼已经在今天下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