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你在哪?没事吧?”猫腻一听见蔚迟的声音,立刻问了一大堆问题,后来意识到他也许不知道回答哪个,不由改口,“你在现在在哪啊?”
蔚迟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压低声音:“我现在家,这个电话也是偷偷打的。”
“你既然在家,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而且。。。你回家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猫腻有些想不通,捶着被子问。
良辰站在一旁,看着她的情绪被蔚迟牵动着,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总之我没什么事,现在很好,不用担心我。”蔚迟说话间顿了顿,最后忽然压低了声音,“我得挂电话了,下次有机会打给——”话还没说完便断了,猫腻听见挂断的声音,再拨过去就是关机。
不由愣在床上,握着手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良辰等了许久,都不见她有反应,忍不住开口。
“他说自己在家。然后叫我别担心,然后。。。。就没了。”猫腻扔开手机,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良辰站在一旁,看见她躲在被子,一声不吭,便知道她大概又伤心了。他沉默了一下,带上门出去,靠在昏暗的楼道上。
接着从口袋里拿出蔚迟的手机,按了几下,放在耳旁。
外面一小块方形的天空,苍白如纸。
蔚迟此刻正在遥远的岭夏,趁着吃完饭后,他偷偷拿了个手机回房打电话给猫腻,话还没说几句,门便开了,男人走到他面前,夺过手机,冷静地拔掉电池。
蔚迟从地上站起来,没了往日的笑容,眼里甚至有一丝愠恼。
“你只需要安心呆着家里,别想着再和外界联系。”男人似乎没看见他的眼神,漠然将手机扔出窗外,“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逃走。”
“蔚明越。你无法掌控我的一切。就算我不得不呆在这里,你也无法强迫我接受治疗。”蔚迟和他对视,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锐利的痛感,血珠一颗颗渗出来,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黑眼圈淡淡笼罩在眼底。
男人看着地板上刺眼的血迹,眼睛眯了眯:“迟。如果你不想我每天给你打镇静剂的话,还是乖乖配合得好。”
蔚迟怔了怔,尚未反应过来,蔚明越已经转身离开了,门被关上,接着是锁链卡紧的声音。
蔚迟无力地靠在墙壁蹲下,背后的窗帘被阳光照得毛茸茸的,身上的蓝白条病服,衬得他整个人都苍白了。
夜深的时候。有人给他送了晚饭,就像管犯人一样,轻轻打开门缝,放下便当。
蔚迟坐在黑暗里,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神像是失去了焦距,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采。他好像一下子回忆起了很多事情,那些记忆里永远都不想再提的事情。
6岁那年,他追着母亲跑到马路上,而母亲却不曾回头,提着行李箱快速坐进了计程车。
砰一声关上门。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计程车消失在地平线上,泪水落满了脸颊。
那天,他毫无征兆地昏倒在马路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出去。”父亲的命令下来后,他就这样,生活在灰蒙蒙的房间,每天要输无数瓶药液,看着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缓慢地流进血脉,直到整只手臂都冰冷了,麻木了。
那时候的自己很小,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反抗,只是觉得虽然拥有很多东西,但是没有一样是自己渴望的。
不知道什么叫孤独,只是每当黑夜来临的时候,就会感觉心好累,对着画板就好莫名其妙失去了表情,整个人都是空的。
每个人都告诉他,你应该笑,而不是面无表情的,只有这样,你妈妈才会回来。
但是如果你不听话,那么她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永远不会回来吗?我不想要这样。
你看我会笑的,我每天都会很努力地在笑。
可是她会看见吗?她看见了会不会回来呢?不会的吧。每到那个时候,心痛的感觉就会蔓延至全身,笑容也变得无力而苍白。
蔚迟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眼泪顺着脸颊落进枕头里,无声无息。这时窗外忽然传来窸窣的动静,他有些错愕地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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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无力量的感觉。。。。亲爱的读者们,告诉我你们喜欢这个文。。不然我要因无力码字郁闷而死,那就没有猫腻看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