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望着远方,司马坤久久没有言语。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是十一岁的时候,有一次去苏州游玩,他因为贪玩,与父母走散了,两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找到他爹娘,却已经饿得不行了。狼狈不堪的他走在大街上与大街上的繁荣甚是不相容,街上的包子香味惹得他的胃一阵阵的叫,眼见前面的包子铺,他实在没忍住,跑过去抢着包子就往嘴里塞,也顾不得几天没洗手了,边塞边跑,结果被包子铺的老板打得到处乱窜,街上看热闹的人不少,上前帮忙的人却没有,眼见他身上见血了,就在他将要昏迷之际,一声清脆的童音,带着一股怒气一股怜悯,与老板对峙了起来“他只是个小孩子,这样打会打死他的,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大人欺负小孩,不怕遭报应吗!”
那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哪管什么同情心啊,“哼,我就是打了怎么样!他小小年纪就敢抢我的包子,长大了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我代替他老子教训他那是应该的,你哪里来的小屁孩,快给我滚回去!”说完竟又开始打他。
小女孩急了,跑过去以自己幼小的身躯与老板庞大的身躯抗衡,终于被老板推搡在地。可是小女孩又倔强地站起来,站在他们之间,用鄙夷的神色直视着看着老板“他抢得包子值多少钱?我赔给你!”
老板见对方是个小孩子,而且穿的不错,看样子是个有钱的主,眼睛滴溜溜一转,有了主意,继而有佯装恶狠狠的说:“好哇!要逞英雄,那你就付了吧,一共一两。”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一两!一个包子要一两!老板你真是欺人太甚!”
“怎么了,给不了?那就别站在这妨碍我教训他!”说着又粗鲁的推开她。
眼见他又要打他,小女孩慌了,扯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我没有钱,但是这个簪子是我爹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一定很值钱,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把它当了,你不要再打他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着跑开了,隐约还有一个丫头摸样的人跟着跑开了,跟着风声,听那丫头说了一句“小姐,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发簪啊,你真的要把它当了吗?”
随着风声,一句“救人要紧!”如夏日里的甘露飘进了司马坤的耳中。
然后不一会儿小女孩回来了,付了钱,还让那个丫头帮忙把他扶到了一个能避风的旧屋子里,仔细的给他擦脸,又给他买了好东西吃,还把剩下的钱全部给他了。把他安顿得差不多了,小女孩嘱咐他要自己小心,便要走了。自始至终,小女孩都是微笑着做着,没有一丝不耐烦,这让他心里很是温暖。很希望再见到她,他拉着她的衣袖,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我可不可以知道你是谁?”
小女孩温和一笑“我姓素,叫问琴,家住千里镖局,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然后就走了。
第二天她的父母便找到他了,他去当铺把那只发簪赎了回来,准备下次再见到她时就还给他,半月过后,在得知他父亲与千里镖局当家交好时,他便央求他父母亲去向素家提亲,而自己却因为害羞没敢去,当他父亲说提亲成功时,他好高兴,一连两晚都没睡着,之后再过半个月,便又央着他爹娘带他去素家。可是去了却让他难过不已,因为他发现与他定亲的人不是那个救了他的小女孩,而是另外一个素家千金,素家夫妇说他们家从来就只有一位小姐,没有一位叫问琴的人。可是他不信,他相信那个小女孩所说的每一句话,一定是素家夫妇在说慌,对,一定是,于是他发了疯似的在素家找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却始终没发现,他问了素府所有的人,可是所有人都说没有这个人,包括记忆中的那个丫头。他知道,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那个小丫头的眼神不会那么惶恐,但是又什么办法呢,他问不出任何话,没有人会相信他。然后他闹着要退婚,结果素家夫妇冷眼相对,爹回去把他痛打了一顿。
想到这里,他眼里竟有泪珠,抬起头,心中默念“问琴,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问琴一直看着他,看着他陷入回忆里,开始笑着,后来又哭着,很是吃惊,同时心里也有莫名的难过,只是她没注意。她没出声,因为她知道,他现在需要安静。等了好久,司马坤就是没有出声,问琴突然问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
“嗯,她是小时候救过我的一位恩人,可是我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我找遍了千山万水,也寻不到她的踪迹,我现在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语气中的内疚与痛心,显露无疑。这让问琴心里一阵悸动,暗想,那位姑娘真幸福,能这样被一个男人记挂着。不知不觉,她陷入沉思。
发觉素素好久没讲话了,司马坤诧异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陷入沉思中的问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啊……没什么……”
“真的吗?”
“我在想,那位姑娘真幸福,能被你这么挂念着。”语气中,那份羡慕与醋意喷洒而出。问琴自己没注意,然而司马坤却注意了。瞬间他便知道,问琴心里是在淡淡喜欢着他的。心里有小小的窃喜,也有小小的抵触,他,不